也是凍成這樣嗎?
還是自己體質特殊,還有抵擋的可能,景洪已經完全抵抗不住了?
現在這樣的情況,沒法留在這了,得先把景洪送走。
就這麼一會,景洪的兩腿已經直直的豎在那了,像兩隻凍的硬邦邦的筷子,膝關節都動不了了。
邊隨安蹲下來給景洪摩挲身體,好不容易暖和些了,他將人背在身後,連夜趕回福利院裡,將房間裡能取暖的東西都拿出來,塞到景洪身邊。
他心裡焦慮,其實想回去看看老院長那裡的情況,可景洪狀態很差,他怎麼都放心不下,只能祈禱譚老師也好,或者其他的什麼有能力的人也好,去處理那邊的情況。
好在景洪回到熟悉的空間之後,狀態漸漸好了,不再那麼可怕,邊隨安坐立不安,一邊給景洪打水熱敷,按摩僵硬的身體,一邊頻頻往那邊眺望,期待能有什麼消息。
當晚景洪一直沒法入睡,渾身猛打哆嗦,牙齒咯吱咯吱摩擦,冷汗一遍接著一遍,打濕頭髮打濕下巴,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。
邊隨安一直陪他到早晨五點,凌晨第一縷陽光送來,景洪才閉上眼睛,呼吸平穩下來。
邊隨安給景洪取了早餐回來,又給人續上熱水,擰好毛巾,這才放下心來。
他想了又想,還是回到了老院長的別墅外,等他回去的時候,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。
老院長拎著水壺,哼著小曲,在外面院子裡澆花,邊隨安遙遙望著,隱約覺得哪裡不對。
老院長這片小院裡種著不少花卉,可冒出土裡的花朵們蔫頭蔫腦、乾乾巴巴,全然不是外面奼紫嫣紅的景象。
按老院長這翻土種植施肥的頻率,不該把花養的這麼粗糙啊。
總不會是這花壇里種著什麼,或者埋著什麼吧?
邊隨安打個哆嗦,後背瞬間濕透了。
老院長自己獨居,平時來看他的人寥寥無幾,退休之後沒什麼接待訪客的需求,就算在花壇里埋著什麼。。。。。。
可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,全憑自己的一頭想像,如果貿然報警之類的,只會打草驚蛇。
不說別的,老院長和院長的社會關係,就不是他和景洪能抗衡的,他們有一萬種辦法可以掩蓋事實,所以在有萬全的準備之前,不能衝動行事。
那些烏雲密布的黑霧都不在了,但邊隨安確信那不是自己的幻想,要麼是黑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消失了,要麼是譚老師或者和譚老師相似的人來除掉了黑霧。
還得繼續等待著、跟蹤著才行。
他有某種預感,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。
現在很多東西都擺在了明面上,只是一顆一顆珠子散的到處都是,他需要一根長線,一根長長的、有頭有尾的有邏輯的線條,能將這些纏繞起來,嚴密的排布在桌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