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头,现是父亲方正则。
正从县衙走出来。
“临冬,你可回来了!”方正则看着背影,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,“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?”
方临冬的脸和手脱落了不少皮肤,昨天露出的还是粉红色的嫩肉,今天已经黄,变成了褐色,如同陈年腊肉一样。
“遇到了点事,问题不大,我们回去细谈。”
“倒是您怎么是从县衙里出来的?”
离家两天,他也想知道有没有生什么变故。
“李家灭门的事你还记得吧?”
方临冬点点头,他算半个亲历者,怎么可能会忘。
“他们的渔猎证空下来了,如今县衙正在招标,我今天就是来报名的。”
平谷县只有一条大河,祥于鸾凤山。
县里规定的渔猎户有限,没有凭证禁止渔船捕鱼,个人日常玩水捉鱼不在此列。
而想获得渔猎证也很简单,按照平谷县自古以来的办法,那就是举行渔祭。
渔祭时,每家派出一人,下水捕鱼。
一炷香的时间,一条鱼。最后根据鱼的价值以及重量评判比赛。
其中,还会提前放入一条锦鲤。
能在鱼群之中捉到锦鲤的,直接拔得头筹。
这次空出的渔猎证只有一个,所以只有第一名才能获得。
“咱家哪有会水的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他脑中突然想到一个人,于是和方正则异口同声地说道:
“阿秀!”
这不是巧了嘛。
阿秀的本领大家都知道,号称永不空军,只要下水就能摸出三两条鱼来,而且擅长闭气,没人比得过她。
“那这渔猎证不是手到擒来。”
方临冬笑道。
“是极,捕鱼且是第一步,我看那《齐民要术》中有不少养鱼之法,等安定下来,倒是可以尝试一番。”
“今日出门时,宅神跟我说了个点子,令我茅塞顿开,不过细节部分要靠自己琢磨。”
方正则从来都是走一步想三步,看得要比常人远几分。
“什么点子?”
“叫甚么……桑基鱼塘。”
……
回到家中,方临冬脱下守墓人给的旧衣,沐浴更衣。
跟家里人讲了这几日的经过。
众人的神情是又惊又喜,情绪随着故事的展跌宕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