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柔椿想动手的心思蠢蠢欲动,但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动手,只愤然转身,朝着银青光禄大夫府的方向走。
贴身丫鬟急急跟上。
唐乐安微顿,也随之往前走。
从大门走进,她便被张柔椿叫到凝香院,由两名粗使婆子摁着手臂,跪在碎瓷片中。
帘子掀开,张柔椿手握鞭子走出来,漫不经心的在掌中轻敲,绕着地上的人转悠。
“本小姐贵为银青光禄大夫府的嫡小姐,母亲乃当今圣上的亲妹妹,而你不过是个出生乡下,所签死契的卑贱丫鬟,你我身份如此之悬殊,可那顾府中的人,却待你如贵客,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唐乐安垂首: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不知?好!”张柔椿狠厉一抽!
鞭子似淬了毒的荆棘,狠狠剌过后背,肌肤瞬间生起刀绞般的刺痛,唐乐安紧锁眉头,眼中划过一抹痛苦之色。
张柔椿面色狰狞,泄愤的挥舞着!
一鞭又一鞭,接连不停。
顷刻间,唐乐安后背的衣裳旱地干裂般开了好些口子,她痛得嘴角溢出痛吟,面色紧绷着。
发泄的差不多,张柔椿洒脱扔掉鞭子,双手叉着腰喘了几口粗气,撩起裙摆蹲下,尖锐的手指擒住那截下巴,愤恨的火焰在眼中燃烧着。
“唐乐安,你最好给本小姐老实点。将顾府为何会如此厚待你,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,否则我要你的命!”
悸动不已
“给我住手!”
一声爆喝袭来!
张木齐衣袍翻飞,疾速赶来将两名婆子都给推开,扶着唐乐安站起来,怒气冲冲的大呵:“张柔椿,你真是蛇蝎心肠!麻木不仁!”
这番话好似一把钝掉的刀,刺进心脏卡顿住又猛地往里推,张柔椿的心不可遏制的颤抖了起来,在顾府中所受的委屈,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。
泪花在眼中翻涌,她指着唐乐安,含泪的眼直视张木齐,哽咽控诉道:“是她,这一切都是她的错,为何你要来斥责我?”
“我才是你的亲妹妹,我才是你的家人,你却不分青红皂白,上来就说我蛇蝎心肠,只一心维护这个贱人,她不配,她根本就不配你对她这么好!”
“我是你亲哥,但我眼不瞎。”张木齐脸色凛然,一双温柔的眸子此刻侵透着怒意,“我院中的丫鬟告诉我,你一去嘉运院就让你身边丫鬟对乐安扇耳光,后又将人带出去,你难道不知乐安身中剧毒,已无多少时日可活了吗?!”
张柔椿脖子微梗,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的侧身,“她又不是我院中的人,我为甚要去关注一个低贱丫鬟是生是死?”
解下披风为唐乐安披上,张木齐攥紧双拳,往前迈了一步,他清朗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冷厉:“你不必再狡辩,下毒之人的去向我已查明,就在你院中,把人交出来。”
张柔椿身子一僵,红唇微抿,一抹紧张在眼中闪过,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,笑颜如花的道:“二哥,你到底在说什么?小妹我听不懂。”
张木齐眉头皱起,怒气横生眼中,“你不要以为装傻就可以糊弄过去,赶紧把下毒之人交出来,否则我就只有带人在你院中搜了!”
“你敢?!”张柔椿面色扭曲,怒瞪着张木齐,“你要是敢带人搜我院子,我定会将此事告知母亲,让母亲为我主持公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