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公主气不可遏,上前一脚踹在张木华的肩上,指人的手指怒得绷直,“闹出此等荒唐事,你也好意思吃!活活饿死你作数!”
“母亲,您别气,您别气。”张柔椿抚着福安公主的后背,一下接着一下的顺抚,“母亲,大哥穿得如此少,若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,好歹让他批件衣裳再训也不迟。”
福安公主愤愤甩袖,侧头不愿瞧。
知母莫若女,张柔椿冲旁使了个眼色,照顾张木华起居的随身小厮,忙扯开褂子披到主子身上,又在上面搭了件黑熊披风。
摁压着手臂的人也退了下去,张木华站起身,冲唐乐安招手,富有磁性的嗓音邪魅的笑道:“小美人,过来呀。”
唐乐安犹豫的瞧向张柔椿,见其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,她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,垂首将托盘举起。
张木华风卷残云全给吃完,像是真的饿坏了般。
瞧着狼狈进食的张木华,福安公主头疼的揉着眉角,到底是心软了下来,轻抬了下手。
立在斜侧后方的总管事站出来,环视一众奴仆。
那眼神好似毒蛇缠绕上脖颈,嘶嘶的吐着信子,让人脊背发凉,本就埋着的一颗颗脑袋,更是一动也不敢动,全都瑟瑟发抖,生怕惩罚降临到他们头上。
“此事若叫外人知晓,你们该清楚后果。”
跪着的人,齐齐应声。
“娘,您也累了,女儿扶您回房休息。”张柔椿搀扶着福安公主,遥遥而去。
当主子的高贵不好做出粗鄙举止,有些活儿就得奴才来代劳,总管事踱步到衣不蔽体的许芝芝跟前,蹲下扬手就是一记耳光!
脆生生的响亮。
只是一耳光,嘴角便出了血。
许芝芝嗓子干涩,连连咳嗽。
总管事擒着那青肿的下巴,狠捏。
许芝芝嘴角溢出痛苦呻吟,一双含泪的眸子看向张木华,泪眼婆娑的哭诉:“大少爷,救我。我把最美好的都给了您,您不能见死不救啊”
话音刚落,回应她的又是一记耳光。
“不过是个被人用过的下贱胚子,也配在大少爷跟前自称‘我’,真是不要命了你!光天化日下行龌龊事,伤风败俗的贱东西!”总管事毫不避讳的怒斥。
张木华淡容微滞,侧目瞧着总管事,剑眉微挑带有几分威胁的质问:“你这是,把本少爷也给骂了进去?”
总管事双手束在身前,谦卑的垂首:“奴才不敢。奴才只不过是替福安公主忿不平,这才一时脑热冒犯了大少爷您,奴才罪该万死。”
眸光冷凝,张木华却笑了。
笑得玩世不恭,狂妄自大。
“你这条狗,还真是称职。”
总管事笑语嫣然,依旧是那副卑贱姿态,“奴才的存在,就是为主子分忧。”
张木华不欲与一只走狗过多计较,走到唐乐安的跟前,嘴角略弯,邪气十足的笑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唐乐安行跪拜大礼,哆嗦着道:“奴婢秽名,万不敢脏了大少爷的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