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膝触地,将脸贴在她的腿上,双手环抱住那纤细的腰身,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香软。
唐乐安伸手推搡。
趴在膝盖上的人,抱得越发紧。
她无奈一叹,“顾云峥,我们到底要这般纠缠到何年何月?”
浓雾般的悲伤在眼中一闪而过,顾云峥收紧双臂,似要将人揉碎了融进身体里。
“安安,眼下福安公主已往郑府送去聘礼,双方交换了庚帖,过些时日郑如意就会嫁入嘉运院,你还是早些做定夺的好。”
唐乐安唇瓣抿紧了瞬,不甘示弱地道:“我记得你与张柔椿的婚事已由圣上下旨板上钉钉,我也劝你早日做出取舍。”
顾云峥仰头,一双笑盈盈的狐眸凝着她,“你这话中醋味好浓,你可是在生我的气?”
唐乐安垂首,望进那双狐眼中,眸光波澜不惊,甚至泛着波光粼粼的冷漠。
顾云峥心头一泄,埋首再度将人抱紧。
“我除了你,谁都不会娶。”
参加船宴
六月,梅雨连绵不绝。
空气中浮漫着潮湿的气息,天空灰蒙蒙的,好似蒙上一层薄薄的纱幔,目光所及之处朦胧模糊。
檐下,唐乐安仰首而立,玉手伸出接着掉落的雨滴,神情淡如水。
张木齐与郑知意订下婚期后,福安公主为他找了个正五品下的朝议大夫,是个闲散的官职,只需每日去上上早朝即可。
这些日子,张木齐没再踏足过这个院子,全然把她忘到了脑后,仿若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肚子忽而传来阵阵绞痛,她眉头一皱,捂着肚子走进房内,爬上床裹紧被子,咬紧牙硬撑着,祈祷着疼痛的劲儿快些过去。
自半月前起她的肚子便开始疼,每每疼上个一炷香的时辰,症状就会减轻。
可今日快半个时辰过去,绞痛不仅没有减轻半分,反倒愈发严重,痛得她险些昏厥过去。
意识模模糊糊之际,床头出现一道身影,紧接着嘴里被塞入一枚药丸,她下意识地吐掉,那人冷道:“要想活命,就吃下去。”
药丸被再度塞入,唐乐安干吞咽下。
药效渐渐发作,肚子的绞痛感悄然间褪去,眼前变得清明起来,她撑着坐起身,望向床头的婢女,“你是何人?”
婢女神色冷漠,直言道:“我是钟大小姐派来给你送解药的,方才你吃下的解药只能维持十天,十天过后若是没有解药,你会绞痛而死,如果你想活,就乖乖听我家大小姐安排。”
唐乐安唇瓣抿了下。
“悉听尊便。”
婢女眉头微挑,道:“算你识相,七日后你想办法出府,到东湘桥旁等候,同我家小姐一起去参加船宴,届时一切听从安排。若有半点差池,解药你别想拿到。”
说罢,婢女离去。
空气中沉寂下来,仿佛从未来过。
唐乐安瘫倒在床上,眉眼布上哀愁之色,她没想过卷入纷争,可纷争总是找上她
船宴当日。
梅雨,雾蒙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