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顿没心思再去管食物和铺位。
他反应很快,一把接住倒下的佣兵捞过来,却不敢移动分毫。
只能僵硬地单手把人搂着,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撩开颜色变深的裤角查看伤口——
小腿有道不明显的浅淡抓痕,此刻变得一片幽绿,正往外渗血。
他胆大心细,很快就猜到可能是因为伤口太浅,又是泡在冷水里短暂失去知觉,加之怪物的血液具有麻痹作用且腥味盖过去后,没有被察觉。
顿时脸色一沉。
他的道具只剩武器和食物了,转头问剩下的队友,“你们谁还有药?”
二者均摇头。
“放血吧。”
入殓师平静地开口建议打破沉默氛围。
诺顿闻言冷哼,神色越不善。
他既不答应也不反对,只帮萨贝达理顺几缕粘在额头的微润碎,“会伤口感染,这个副本区域有腐尸出没,很多病菌。”
“放血。”
入殓淡淡重复了一遍。
没有药物,这便是古早的包治百病治疗手段,费命赌罢了。
伊索卡尔垂下眼眸,定定看向萨贝达。
漂亮的灰尖晶微光流转,有种怪异悚然的脉脉温情,“死了的话,登出这段时间里,我可以妥善地照顾他的尸…身体。”
诺顿面无表情。
了然于胸的视线冷冷扫过后者微曲的手指——
每次入殓师给他的尸傀温柔地化妆,就是这副变态不自知的死德行。
“……想得美。”
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
“我觉得……律师可能有办法。”
机械师见气氛变得沉重,把主意打到了那个坑他们多次的坏家伙身上,“他不是偷了蚁群的宝贝吗?说不定有用。”
诺顿撑着萨贝达的身体,尽量保持平稳,减少颠簸带来的血液循环加毒素渗进心脏。
随后他卷起衣袖,朝着后面不远不近缀着的律师走去。
“我去拿。”
被一米九的大个子压迫得老老实实的弗雷迪:“……你要干嘛?”
他牙齿轻颤,仿佛在幻视好大一只凶神恶煞的野狼。
这狼朝着自己咧开一口森森的牙,露出和善的微笑,“借你道具。”
“等等,你这叫抢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