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蝉有些不解,但接过一瞧,却见书里居然是一幅幅画像,而且都是美人图,千姿百态,颠倒众生,一旁还附有诸多口诀,居然就是《奼女迷魂大法》。
他会意般从怀中取出了那两本魔教的神功。
刘妈妈看都不看他一眼,取过秘籍便又飞也似的离开了。
李暮蝉收好书册,眼神已有些奇怪,凭上官金虹留下的武功,何须再练魔教法门,莫不是其中藏着什么秘密?
但他已没去细想,谁何尝没有秘密,他适才就已现了,那《姹女迷魂大法》上的武功,居然跟《锁骨销魂佛卷》隐有互补相生之势,之前很多不明白的方,都在这一瞬间通晓明悟。
李暮蝉笑了,他闭上眼,感受着间的雪落霜飞,刺骨寒风,笑容逐渐张狂起来。
而后,睁开眼大步迈入雪中,朝着和上官小仙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三后。
时已入夜,寒月当空。
冷香园外,凄冷的风霜中,一家不知何时开的豆浆铺打开门做起了生意。
自打三前冷香园烧过一场大火,死了很多人,这里便日渐冷清,少有人来了。
而那铺子门口却不合常理的立着一根又高又大,独擎空,俯视长安的朱红旗杆。
灯火一亮,乍见一道身影以一种极是诡异的身法,宛若身无骨头,如灵蛇盘绕,围着旗杆直上顶端,随后挂上了一面巨大的旗子,嘴里更是出一声狼嗥般的厉啸。
一声长啸动八方。
正是“青龙会”的掌旗之人。
刹那间,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巷道街口,一些原本行走于街上叫卖吆喝的小贩,纷纷一改步调,本是寻常的步伐倏然变得轻灵奇诡,或翻身跃上飞檐,或纵掠隐入黑夜,留意着四方的动向。
而那豆浆铺子前,一道人影走了过来。
这人是李暮蝉,他已换了身衣裳,换上了一件斗篷,脸上也罩了一副面具。
他一接近那家孤零零的豆浆铺,夜色中已不知有多少道饱含杀意的眼神投了过来;但随着李暮蝉自怀中取出一块令牌,这些杀意又都如潮水退去,隐于无形。
小店里,还是那个疑似孙家传人的老实汉子照旧在煮着豆浆。
看到李暮蝉居然还能活着,对方似乎很惊奇,还很贴心的端了一碗豆浆。
不单单是这一个人,李暮蝉前脚进来,那夜色中倏然多出一抹急影,步伐走转,身形霎时变幻莫测,仿若由一化二,于街灯的微光下来势飘忽,未及看清,只见炉火摇曳一晃,角落里已坐着一个人。
此人身形高瘦,一言不,脸上遮有龙面具,立着衣领,青袍曳,难辨岁数。
接着是第二个,未闻脚步,然月下一人好似敦煌壁画上的神女飞,自远方纵身凌空,飞掠而来,洁白缎带随风而起,飞过长街,掠过头顶,最后施施然落座。
这是当日那“百鬼林”中的白衣女子。
第三个是一顶轿子,一顶极是华丽的轿子,珠光宝气,奢华无比。
轿子飞在半空,远远飘来,而抬轿之人则是四名足能仗之轻功名动江湖的好手,此刻却都成了轿夫。四人双脚踏空,于屋顶檐角上点足借力,倏忽一闪,轿子宛若横移般已飘到半空,而后缓缓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