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怀宁听明白她的挑拨,二姐姐周海宁,是大伯父的嫡女,大伯父官职高,大伯娘更是陈时砚的亲姑母,陈阁老的女儿,在整个周府,都十分得脸,大房自然平日里跟陈时砚的关系是最近的,所以周怀宁也处处跟她不对付,总觉得她是自己嫁给陈时砚的阻碍。
“我头昏沉的厉害,你先回去吧,不过我有件事情要问七妹妹,那日我在湖中散步,是知道有人在后面推我一把的,那个丫鬟的身形很像你身边的绿翘。”周怀宁目光平静的看向她,语气更没起伏,像是没半点追究的意思。
周云宁被周怀宁盯得难受,坐正身子,不自在的用手摆弄着衣袖,“五姐姐这说的是什么意思?我,难不成还觉得是我指使丫鬟去推你的?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,更像是心虚。
周怀宁转过头,嘴角带着笑意,既然确定是她,心里也没什么意外的,“我没这个意思,七妹妹多想了。”
周云宁蹬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“既然五姐姐似乎还在生我的气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她生气的一甩袖子就出了堂内。
玉竹从外面进来,看自家姑娘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,上前倒上一杯茶。
紫苏被罚面壁思过,一时不敢进来,青墨去小厨房做糕点,堂内也只有她们主仆。
玉竹把茶递过去,“姑娘。”
周怀宁端起来一口气喝完,身上才暖和了不少。
玉竹又把汤婆子放到周怀宁手里。
周怀宁让玉竹附身过来,耳语一番。
玉竹听完脸上没有任何疑问,行礼退下。
没一会,整个栖霞苑就热闹了起来。
周怀宁抱着汤婆子站在江蓠院的廊下,青墨也提着食盒回来。
玉竹跟青墨是前后脚一起进来。
两个人把饭菜都摆放在桌子上,周怀宁吃的倒是四平八稳。
此刻栖霞苑里乱成一团。
周云宁走到湖边一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,幸好丫鬟婆子发现的快,赶紧将人救了上来,不过也浑身都湿透了。
沈姨娘在床边照顾着周云宁,换上干衣服,只是没一会就发起了热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赶紧去请三爷。”她今日穿着一身白底粉色描金丝荷花的比甲,里面是一套青色圆领内衬,裙摆上绣着几簇竹子,头上只单挽了一支孔雀银步摇,不到三十的年纪,风姿绰约,弱柳扶风,自带一种风情。
周云宁身边的大丫鬟沉香忙行礼然后转身就往外面走。
周旬正近日是在王姨娘房里休息,王姨娘做事从不冒尖,是三房里最最好脾气之人,育有一子,不过六岁。
周云宁的嬷嬷用帕子不断打湿又给敷上额头,院子里也已经到外面去请大夫来。
沈姨娘本名沈清,坐在堂内,心里着急不已,但面上一丝也没表现出来。
“连翘,你来回话,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掉进了湖里?”
连翘到厅内,扑通一声跪下,匍匐在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,“姨娘,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跟姑娘从江蓠院出来,正是要回咱们院的,原距离湖还远着呢,可姑娘就嘱咐奴婢去大房那边,说是想问问二姑娘去魏国公府要注意些什么,奴婢回来就发现姑娘已经掉进去了。”
周府的圆心湖并不深,位置就在三房院子跟大房院子的t中间,如果不饶路,可以是说必经之地。
沈姨娘紧蹙着眉头不言语,难不成是大房?
连翘才悄悄抬头看向沈姨娘,又欲言又止的开口,“姨娘,奴婢觉得这事跟五姑娘脱不开关系,我们姑娘是在江蓠院发生了争执才出事的。”
沈姨娘瞬间就警惕了起来,看着连翘满是狐疑,“我问你,五姑娘前两日掉进湖里,可是姑娘的主意?”
连翘不敢隐瞒,倒豆子般全都说了,“是,那日五姑娘跟姑娘发生争执,五姑娘说我们姑娘是庶出,话里话外的看不上,我们姑娘才想要给她个教训。”
沈姨娘自然知道自己闺女是个什么性子,她说过多次,江蓠院的那个根本不用顾忌,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容易让人拿捏住把柄的事情。
“可隐蔽?五姑娘察觉了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