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鸢抿了抿唇,企图解释着:“伤口完全没事,一滴水都没有碰到!”
“嗯,我看看。”墨冰玦不放心地说,“不是还有淤青要涂药?”
影鸢还是揪着衣领,商量着说:“我刚才看了,不严重的,我可以自己涂。”
墨冰玦见她不肯动手,脸微微沉了下来,“自己解开,还是等我动手。”
影鸢耳根有些红,虽然里面穿了件吊带背心,但她还是做不到在墨冰玦的视线下,自己主动解开衣服扣子,或者让他动手解。
毕竟这两种场面,不管是哪一种,都太,太羞人了。
但碍于他不悦的眼神,她只能软着声妥协:“那,那你先转过去,或者闭上眼睛……”
墨冰玦的脸色这才稍微转好,他依言侧开了脸。
影鸢又往另一边侧了侧身,才犹豫着把睡衣的扣子解开。
然后她把左手伸了出来,掉落的半边睡衣扯回到身前。
她看向还侧着脸的墨冰玦,低声提醒:“好,好了。”
墨冰玦回头,最先看到的就是影鸢红的脸颊。
只不过,还没等他眼底的笑意生起,就瞬间变了脸色。
因为影鸢左肩那片,青红斑驳的淤痕,直直映入他的眼帘。
从她的手臂伤口周围开始,一直到左半边肩膀,甚至到了锁骨的位置,都交错着轻重不一的淤痕,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
很明显对方是专门挑着她受伤的左半边位置攻击。
好在影鸢有经验,能够快避开对方的攻击,或者缓冲一下力道,才不至于被伤到骨头。
“你管这叫不严重?!”墨冰玦的声音夹着隐忍。
周身的气息,也瞬间降至冰点,他的眼底带着危险的冷光。
仿佛随时要置那个黑衣男子于死地般。
影鸢也是第一次见墨冰玦这般怒,心头突地一跳,连害羞都忘了。
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,便轻声开口:“就是看着严重,其实我不是很疼,以前练散打时,都经历过的……”
她越说越小声,因为她现墨冰玦的脸色,随着她的话,变得越的暗沉阴郁。
墨冰玦死死地盯着她肩上的那些伤,撑在床边的手,紧抓着床沿,恨不得受这些伤的人,是他自己。
这一刻,他承认自己已经彻底败给了影鸢。
他心底产生的所有异样,不管是心颤心动,亦或是心慌心痛,无一不是因她而起。
影鸢见墨冰玦一直沉默不言,以为他是生气了,便有些无措。
几秒后,她挤了挤眼泪,微颤着声说:“墨冰玦,我的手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