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璃骁也不拦她,看着她急匆匆地跳下马车,只怕还没站稳,又急匆匆地爬了上来,满脸通红的看他。
外面是个京中将士们专用的澡堂子,挺大的,后院完全敞开,只围着竹篱笆,密密的大树在篱笆外挡着,院中露天摆着许多只大木桶,有人正从井中打水。
如今马车是直接停在院外,而院中尽是光着膀子、只在腰下围着一条白色麻布短布巾的粗|壮大汉,一个个威猛彪悍,高大刚强。
“王爷怎么能不出声?”她羞得小脸通红。
“你不是希望本王是哑巴吗?你还怕看这些场面?”他冷冷嘲笑。
“你……”她气得肺要爆炸了。
“王爷。”侍卫在外面低声叫他。
之后便是匆匆的脚步声,将士们都围拢过来,惊讶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骁王。
“久未见你们了,本王想来看看你们。”他轻轻揭开帘子,看向外面。
众人赶紧跪下,抱拳请安。
“王爷千岁,千岁,千千岁。”
人长得粗猛,嗓门也大,震耳欲聋,渔嫣垂眼捂耳,缩在一边急急地呼吸着。
“来人,背本王下去。”骁王哑声说。
侍卫推开马车门,小心地把他背下去,又有人搬了椅子过来,让他坐下。众人就围在他的身边,激动地看着他。
这都是些中层的将领,在军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,其中有不少以前是御璃骁的部下。
“今儿是寒食节,以往都是在军中和你们一起过,今日感叹,想着你们会来沐浴,就过来看看。”御璃骁接过一名汉子捧上来的茶,揭开碗盖儿嗅了嗅,哑声说。
“王爷伤成这样,是卑职等无能,未能保护好王爷。”那奉茶的大汉跪到他面前,抱着拳,满脸惭愧。
“和你们无关,是本王自己不小心,起来吧。”御璃骁伸手扶他,笑了笑,扭头看向右侧一个大汉,又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,皮囊而已,骨头还硬着,阿朗,你的箭术可有退步?”
听御璃骁还记着他的名字,那叫阿朗的男人一怔,随即激动地走出来,一抱拳,朗声说:“回王爷的话,日日练习,不敢懒惰,只待某天可以再上沙场,为国杀敌,为君尽忠。”
“来人,拿弓来,本王与阿朗一赛。”御璃骁点点头,手轻轻一掸,又环视众人道:“都去把衣裳穿上,本王的爱妾还在车中。”
大家想到刚刚从车里下来的美人儿,赶紧告罪,匆匆赶去穿衣,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了,穿戴整整齐齐的,又是另外一番气宇轩昂的面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