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矜的大脑短路了,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发现,她的大脑根本没有启动的意思,于是常矜干脆摆烂了:“嗯。。。。。我不知道,反正就是不像。”
顾杳然坐下来,收拾着床头柜上的药盒,闻声轻笑开来:“说我不像,又不说明白,那我下次要怎么改正啊?”
常矜开口:“。。。。。还有一个原因。”
顾杳然把拆出来的药片盒子都丢进垃圾桶,重新抬起眼看去:“嗯?”
床上的女孩轻轻拉扯着被角,攥在手心里。她唇瓣轻微分开,又合上,吐出几个迷糊的音节:
“还有一个原因。……顾杳然,他才不会现在出现在我家里。”
“他应该在家里呆着,练琴或者写他的谱子。。。。。”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不再清晰可闻,“。。。。。他家在青城区。从他那儿到我家,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呢。”
“那么远,他不会来的。”
说完这句话,常矜便彻底睡着了。
女孩的身体盖着被褥,轻微的起伏,伴随着呼吸的频率稳定。顾杳然坐在床边,柔软纤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,映在一片雪白的墙上。
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常矜,握着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紧。
顾杳然的声音低沉:“不。”
“我会来的。”
“如果是你的话,就算横跨大洋,穿过赤道和南北极,无论多远,我都会来见你。”
“现在是,未来也一样。”
清晨,露如凝霜,遍布于花园里的苞朵与枝叶。
常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阳光已经攀上了她的床尾,兀自灿烂着。
她感觉大脑渐渐褪去沉重的茧壳,变得轻盈。
常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一边抵抗着来自周身的酸痛,一边收拢清醒的意识。
床尾的那抹光,映入常矜的瞳孔之中,令她眼睫毛颤了一下。
她昨晚,好像做了个梦。
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常矜抬头,看到李姨端着水果走进来,李姨开门的动作很轻,她很显然也没想到常矜已经醒了,脸上顿时就有了欣喜的表情:“小矜!你起来了?”
“太好了,应该是退烧了,让我看看。。。。。”
常矜乖顺地任由李姨拿测温枪给她测体温,李姨看了眼显示屏,点了点头,长舒一口气:“已经下降到37度了,佛祖保佑,这场烧病总算是过去了。”
常矜看李姨还念叨起神佛,忍不住微扯嘴角笑了:“那都是多亏了医生和退烧药,还有我顽强的生命力啊,跟佛祖有什么关系?”
李姨仿佛想起了什么:“噢对了,也多亏了杳然守夜,喂你吃退烧药。要是没有他的话——”
常矜有些怔住,她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。。。。。。谁?”
“杳然?”
她惊愕住了:“他昨天来了吗?”
李姨点点头:“对,他昨天打电话给我,说要送点水果过来,顺便和你借书,我说你发烧了,现在正在卧床。”
“他可着急了,马上从家里赶了过来呢。”
常矜怔怔地看着她:“怎么会。。。。。他家离这里三十几公里,大晚上的,他为这就跑过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