纠结了半天,她在左落言下令停队休息时走了过去。
由于赶路匆忙,并没有马车,连左落言都是骑着马与他们同行同止,虽表情不变,但并不好的脸色透露了他的身体情况。
宋容去寻他时,他正盘腿坐在铺在地上的锦布上闭目养神。感觉到她的靠近,他睁开眼平淡问道:“想问我阮森的事?”
宋容一愣,没料到他这么精准地说中来了她的来意。
“是啊,”她忧虑地问道:“我怕这一走,他找不到您了怎么办?”
左落言轻轻一笑:“他只不过是伤了脸,并没伤了脑子,也没折了武功。若他想,他自然能找到我。”
这话果然很快应验了。
外出行走,天公不会一直作美,第五天,突然炸响了一声春雷。
很快雨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。他们顶着雨往前跑了两刻才找到避雨的一处寺庙。
这处寺庙已经破落,偌大的寺中只有两名僧人,在他们一堆人涌进来后,恭敬地合十一礼,便退进角落里默默念经,不再理睬众人。
左落言还有专门备下的斗笠,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,都被淋得湿透,于是和僧人借了些柴,燃起了火。
宋凌秋地位还算高,带着宋容坐在了火堆边,找了块没湿的布给她擦着头发,忧心忡忡地说:“不要淋病了才好。”
还是春天,气温说高不高,正处在多穿一件太热,少穿一件太冷的尴尬时节,身上套着几件衣服,被雨一淋,又潮又湿,在火边一烤就成了湿热,别说有多难受了。
宋容瞟了眼左落言,他虽披着斗笠,但迎雨前行,脸上被雨水润了一遍,一直没大血色的脸也笼罩了一层清透的水气。
他正用毕安递来的巾帕擦脸。
宋容又将脸转到外面,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,好快赶到下个城镇买几件干净衣服。
就在她看着从屋檐落下形成的水帘时,一把青伞从雨雾中飘了过来。
草色氤氲,雨声清灵,一把纸伞,人如仙至。
这本是令人很欣赏的景致,却由于来人的黑衣而破坏殆尽。
左落言抬眸安静地望了过去。而宋容慢慢站了起来,有种很明显的感觉,来的人是阮森。
她紧盯着他,在他踏上台阶,收起伞时,看到了一副面具。
虽然与上次见到的面具不同了,但仅凭他的身形就能分辨出来了。宋容张了下嘴,还是没出声唤他。
而阮森连一眼都没有看她,径直向左落言走了过去。
他递给他一个盒子:“你的忙我帮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