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这情形她毫无反抗能力,便沉默着不做出任何反应。
从昏睡中醒来时,她已处在一个幽暗的房间中。
左眼缠着白布,仍在隐隐作痛。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,撩开床帐。窗户紧闭着,她只看清这是个不大的房间,充斥着中药味。疲累地闭上眼,她觉得仿佛人在梦中。
也许真的只是个梦,一觉醒来一切平静,她还在宋府,时时刻刻回头就能看见……
阮森……
也许是用过了药,昏昏睡意很快又涌上来,她怀着自欺欺人的心愿重又陷入黑暗。
再次醒来,四周一片明亮的阳光,瓜果的清香飘荡在四周。
梦醒了吗!
宋容撑起身子,却一眼便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。
不同于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,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,铺着绒绒的白色地毯。屋里没有家具,除了她正坐着的足以让五六个小孩一起打滚的大床。四面都是宽大的窗户,阳光便透过四垂的薄雾轻纱的床帐轻柔地洒在床上。
随着她坐起的动作,一个橙子滚到了越醉庭腿边,他就坐在宋容旁边,柔软的被褥上堆满了各种水果。
他捡起橙子,纤长素白的手指轻轻一划,便拨下一小块,拈着递到宋容嘴边,开心笑道:“容容,来,张嘴~”
她扭过脸,面无表情。
越醉庭便把那瓣橙子塞进自己嘴里,懒洋洋道:“谨柔说你因为阮森死了所以伤心,我倒忘了阮森是你的人,这倒是我欠你了。”
他嚼了两下,拍拍手。
掌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,门悄无声息地开了,一排青年男子跪在床下。
越醉庭站起来走了两步,撩起床帐,对宋容说:“我赔你一个侍卫。”
他觉得阮森是件东西吗,丢了一个便再陪一个,她垂着眼掩饰着其中的愤怒,将脸埋在被子中。
越醉庭等不到她说话,推了推她的肩膀:“喂,说话啊,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行。”他一个人自言自语,把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扒拉下来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她一直闭着眼默不作声。越醉庭觉得乏味,不爽地哼了一声便跳下了床。
之后宋容一直用消极态度对待越醉庭,对他一切言语都无动于衷,他便渐渐没了兴趣,每天过来,见她还是一副装死的样子,呆不久就走了。
这样更好,宋容心想,也许有一天他彻底忘掉她,她便能离开了。可是谨柔仍每天过来照看她,像以前一样叫着她小姐。
看着她与往常无二的神态和言行,宋容总会晃神以为一切还如常,她就是她身边那个温柔体贴的丫鬟。然后回过神,她便会想甩自己一个耳光,还记得以往干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