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吕飞的计划,孙香月也安心回到了宫中,等待着自己的命运。
三日来吕飞一直没有合眼,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艮阵的研究之中,将其中的一些阵纹,篆刻在了他花重金买来的几件极品软甲之上。
在上京和向乘风交手时,若非他亲手篆刻的那件防御软甲,他早就被向乘风劈成两半了,这次北燕之行风险极大,他要为每个人都准备一件保命的软甲。
三日之后,五件刻满阵纹的贴身软甲摆在了他的面前,同时吴王的诏命也到了。
任命吕飞为此次和亲的使节,沿途护送湘月郡主前往北燕都城襄平和婚,使团护卫三千羽林卫,六十御前鹰尉皆全部听命于吕飞,即日出。
羽林卫不用说,乃是东吴最精锐的一支部队,十万羽林军常年担负着守护江州的职责。这鹰尉就更不得了,乃是吴王的贴身护卫,一百八十名宫中鹰尉人人都是高手,每十人一队,有正副队长两名皆为一品武者,其余八名皆为二品武者,此次居然一次就调动了六队鹰尉,可见吴王对湘月郡主的安危是何等重视。
江州城外,三千羽林卫已在列队等候。
太子孙括轻抚着女儿的脸庞,眼中含泪:“是父亲不好,没能说服陛下改变心意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父亲,女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,您多多保重。”香月也眼含泪花。
“吕飞,此去北燕前途未卜,香月就交给你了,若有变故,拜托你一定要护她周全。”孙括转身对吕飞一揖。
“殿下放心,吕飞定会保护郡主,若是北燕有异,我会将郡主安全送回。”吕飞向孙括保证。
告别孙括众人之后,送亲使团正式出,三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北行而去。
数日之后使团进入了齐州辖内,一路北行,各县之内到处都是边境逃下来的难民,他们大多衣衫褴褛,瘦骨嶙峋,很多老弱妇孺都以乞讨为生。
青青和严敏见到此情此景很是同情,一路布施希望能尽量多地帮助一些可怜的灾民。无名也大为不忍,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将手里的吃食施舍给了一些灾民。香月很是愤怒,她一直以为东吴境内国泰民安,百姓都生活得很好,忽然见到这般景象让她无法接受,大骂州府官吏办事不力。
吕飞向使团的几位随行官员了解情况,得知朝廷每季都给齐州府拨出了数量不菲的赈灾钱粮,用以安置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灾民,可眼前这情况分明是赈款没有得到善用,他立刻将所见所闻写入了奏折,让一名官员回返江州亲自上报朝廷。
三日之后,使团到达了齐州城外,刺史张荣贵带着齐州府一众官员早已在城外等候,见到送亲队伍到来,张荣贵连忙来到郡主车驾前伏地请安:“下官齐州刺史张荣贵给郡主殿下请安!郡主长途跋涉,还请入城稍作休息,再行入燕。”
“刺史大人请起,郡主舟车劳顿就不下车了,今日就在齐州城下榻一晚,麻烦张大人安排一下。”看着官服上打着补丁的张荣贵,吕飞心中冷笑,请得起裴俊这样的杀手之王,却置办不起一件新衣,这是做样子给朝廷看呢。
“吕大人也辛苦了,给郡主准备的驿馆早已安排妥当,还请郡主和吕大人移步。”张荣贵连忙恭敬回答。吕飞乃是三品光禄大夫,论官阶比他也要大上两级,所以张荣贵不敢怠慢。
“张大人可真是清苦呀,这官服都打补子了还在穿。”一路上吕飞和张荣贵闲聊起来。
“齐州境内常年遭受兵祸,百姓税赋收不上来,我们州府衙门账上也是捉襟见肘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张荣贵说道。
“朝廷每季都有赈款拨到齐州,州府也有补贴,可一路过来却见灾民无数,张大人这是没收到朝廷的灾款吗?我可听说张大人娶了十房小妾,莫非这灾款被张大人用来金屋藏娇啦?”吕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