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张孟晴的话题有些过于跳脱,阿芙看着她,诧异地睁大眼睛。
“可以戴亮晶晶的耳钉哦,”张孟晴微笑着说,“阿芙戴起来,一定会很好看。”
当然,还有一些没有说出口的晦暗心事。
从这一刻开始,到漫长未来中的任意时刻,无论在陆地还是在海底,阿芙的身体上,都会留下永恒的标记……关于她的标记。
少女的脸颊燃烧起来,很小声地答应了:“……嗯。”
可是当两个人回到小木屋的沙发上,阿芙缩在她怀里,被她捉住耳垂的时候,肩膀却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“阿芙害怕的话就算了。”张孟晴立刻收回了手。她也只是一时兴起。
少女的手指攥住她的衣袖。
“没关系的……打吧。”阿芙吸了吸鼻子,拖着柔软的颤音说。
酒精涂过粉红色的皮肤,张孟晴捏住订书机状的穿耳器,轻轻一摁,针尖便刺破单薄血肉,留下一处微小的伤口。
白钻耳钉悬在小巧的耳垂上,像一颗明媚的行星,阿芙的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坠落。
张孟晴连忙张开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了些。“疼吗?”
“不疼……”阿芙流着眼泪摇头。“只有一点点。”
“对不起,都怪我,出了个坏主意。”
张孟晴一边自责,一边伸出手,轻轻捋过阿芙的背脊。
少女垂着头,声音几不可闻:“你留下的伤口……我也会好好珍惜的。”
胸口像炸开一朵无声的焰火,每一束光亮都嵌入血管和骨骼,晕开一片滚烫的疼。张孟晴没有办法不去吻她。
张孟晴捧着少女的脸颊,小心翼翼地凑过去。
她们离得好近好近,视线和呼吸都交叠在一起,在寒冷又潮湿的空气里,被彼此的体温一寸一寸灼烧温热。透过少女眼中的浓雾,张孟晴看见潮水和星夜。
阿芙推着张孟晴的肩膀,张孟晴往前一厘米,她就向后撤出一厘米,直到被堵在沙发松软的靠背上,再也没有退路。
在双唇终于相触的那一刻,一路逃窜的少女,终于温顺又不安地合上了眼,睫毛微微颤动,像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。蝴蝶扑腾着翅膀,坠入张孟晴的心脏。
世间最温柔的触感,刹那间爬上她的舌尖。她轻轻衔住阿芙粉红色的唇瓣,像亲吻一颗柔若无骨的糖果,每一次最温和的吞咽,都能换得阿芙在她怀中细碎的呢喃。
她们的喘息彻底融为一体,为意识镀上一层甜蜜的微醺。阿芙的手搭在她腰间,软绵绵的使不上劲,一边推开她,一边将她拉得更近。
这个吻好像在梦里早已发生过无数次,又好像是从宇宙大爆炸至今的第一次。
冰川与荒漠相撞,海水亦生出火焰。
阿芙呀,阿芙,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。
“不要在我哭的时候……亲我……”阿芙的脸又湿又烫。
“嗯,”张孟晴笑眯眯地应了,“下次一定。”
说完她又凑上去。阿芙的眼泪是海盐味的,混着一丝微薄的甜。
她要留给阿芙比伤口更值得珍惜的东西,比如很多很多的爱,和很多很多的吻。
11月25日,天气,雨。
阿芙的观察笔记:没有暖气的时候,会变成被子蜗牛。怕疼。嘴唇很软。比想象中更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