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悟洞主更是额角隐隐沁出汗来。
虽情知这位王真人与自己故去的恩师有旧。对自己也算颇多看拂。
但金丹真人毕竟已是诸炁浑成、道身天赐之境,动念之间,便有风雷交加相随,能肆意出入青冥黄泉,游走墟外界空。
哪怕他对自己并无恶念,可二者的本性已是有了天差地别,这般距离,就如一只狐兔站在了狮虎身侧,纵是狮虎随意滚了个身,也足以将狐兔骇得惊悸欲死。
“宝物……自然是有缘者得之,我不过是为王前驱,真人才是那个有缘人!”
镇住心神后,怀悟洞主恭维道。
而王真人只是笑了一声,并不多言。
这时,五方昇阳旗正像只无头苍蝇般,裹着苗南老怪不断窜来窜去,迸射出万道煌明金光,照彻得山河皆明!
但无论这法旗如何的腾挪转运,再如何威,都只是在一里方圆内来回打转,突破不得。
“我早已拘禁了虚空天地,你又能逃到哪去?五方昇阳旗,中品法器啊,倒是好久未见了……你当年乃是为冯逾真人所有,听说这位道友不知天高地厚,想要领教玉宸派君尧真人的雷法神通,特意邀战,结果就是被一指点杀。”
看着五方昇阳旗四处疯狂游走的这一幕,王真人叹了口气。
当年,在冯逾真人被一指点杀后,他随身的器物也大多被神霄雷所毁去,而这面五方昇阳旗亦是不见了行踪。
区区一个散修真人的家财,自然不会被君尧放在心上,更莫说他那时在“丹元大会”夺得了魁,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。
人人皆以为这面五方昇阳旗也被毁去了……
有不甘心者,还特意寻了一番时间,直到最后仍是一无所获,才只能丧气离去。
但谁能料想,这件中品法器不仅幸存了下来,相反还潜藏在南域,认了一个紫府境界的小修士为主,可谓是荒唐非常。
但凡法器品秩之属,无论高下,都是生出了真识的,每个器灵都有各自的不同脾性。
若想驱策它们,要么是以力压服。
要么,便是性情相契,让器灵主动来认主。
……
“你好歹也是中品法器,居然肯奉一个紫府修士为主?倒是稀奇。”
王真人叹了口气:“你若肯从了我,莫说帮你补全那些破损禁制,纵然将你再练形一次,也不无可能。五方昇阳旗,你如何作想的?”
回应他的只是一句冷嘲。
“可惜了。”
王真人眼神一冷,将腰间法剑一掷,便有无数道灿灿剑光齐齐一斩而落,将五方昇阳旗霎时劈得灵光更黯!
这时他已打定主意,要磨去五方昇阳旗的真识,重炼出一尊器灵来,自然也不再留手。
而这时,又一方浦屿上,忽得传出一声娇媚轻笑。
旋即便是一股缤纷烟霞排云裂空,将那森然剑光都撞开了一角,同样参与进入,与王真人开始角逐,镇压五方昇阳旗。
“见者有份,难道王真人不打算分一杯羹吗?”
那娇媚女声淡淡道。
“花神府的魔贼,想与我比拼法力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王真人只在心中冷笑一声,并不答话。
而在两尊金丹真人的法力压制下,五方昇阳旗只撑了不过数十息功夫,就已逐渐露出不支。
它虽是中品法器,但毕竟生生吃下君尧的一击神霄雷,禁制被摧去了泰半,又东躲xz了这些年,早已不复之前的威风了。
眼见自身灵光越来越黯,五方昇阳旗叹了口气,将最后一股精气注入苗南老怪体内,让这早已被法力震晕厥过去的人悠悠转醒。
“看来,是无计可施了……”
苗南老怪一睁开眼,便见得五方昇阳旗残破的旗面,嘴唇颤了颤。
“这不是在意料之中?那什么怀悟洞主毁你山门,断你财路,我们也给他来个狠的!”
五方昇阳旗不以为意:“如今已到了浮玉泊,你该高兴才是。”
“……只是苦了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