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懒得管你呢,我只是想问你香肠哪买的。”
林锐炜换了个切入点。
“校门口。”
少年冷淡的回答,似乎也接受了林锐炜的说辞。
“你怎么不吃?”
“那是给皮蛋的。”
“皮蛋是谁?”
“我的猫。”
“那你不去喂它吗?”
“我…我……”
少年眼中萤光点点,似是触动了什么一样,施如霜看见就打断了林锐炜,上前劝说道。
“你先下来嘛,我们又拦不住你的,就当下来给我们讲个故事好不好?”
少年回头看见施如霜温暖的微笑,似是想到了什么,片刻后跳了下来,与林锐炜二人保持距离。
少年刚开口眼中热泪开始涌现。
“我一周除去必须费用剩下五块钱,一块钱可以买一根校门口的香肠,三块钱可以买一根冰棍,五块钱可以买一块干净的香橡皮。
但是我遇到了皮蛋,它有一张会笑的脸,跟你一样。”
少年说完指了指施如霜,然后接着说道。
“遇见皮蛋后,每周的五块钱就变成了四块钱,我跟皮蛋成了好朋友。
小皮蛋不会在意我破破烂烂的鞋,不会在意我呆滞木讷的性格,也不在乎我没有其他的朋友,更不在意我乱糟糟的脸。
它只在乎那根热乎乎的香肠,还有那个朝他跑来的小孩。
今天是周一啊,这么漂亮的晴天。
小孩攒了十块钱,他决定要买十根香肠,他着急地跑去校门口,着急地接过热腾腾的袋子。
路上摔了一跤,但是他立马爬了起来,他更怕香肠脏了。”
少年拍了拍膝盖上的灰,接着说道。
“小孩找了很久的皮蛋,找到的时候香肠已经凉了。
我在矮矮的灌木丛中找到了它,皮蛋变得乱糟糟的,像是一块破抹布一样,孤零零的,就那样蜷缩在那里。
香肠掉在了地上,小孩不在意了,这么平常的一天,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,回家的人都在回家,说话的人都在说话。
好像只有皮蛋被忘在了那里,我把它的毛一点点抚顺,把草跟泥巴拿开。
平常的一天,没什么不一样。
只是小孩被忘在这里了。”
少年泪流满面的说完,看着手上残存的毛跟血迹。
不再说话,站起身,再次爬上护栏。
施如霜共情的留下了眼泪,林锐炜也没好到哪里去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看着少年的动作,林锐炜有些担忧,急忙开口说道。
“你要干嘛!”
“小孩要去找皮蛋玩了。”
少年自顾自的动作,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过一眼林锐炜。
“你想看着更多皮蛋变成这样吗?”
林锐炜生气的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