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这些,王源一笔一划地写着,心情奇怪的逐渐平稳了。实在看不下去一手烂字时,换成右手写上两三个字愉悦一下身心,继续换成左手练字。
晚饭时,吃着明显放多了盐咸的齁的鱼,和没放盐的豆腐,王源艰难的就这清水吃,可惜了这两条大黑鱼。
田芙蓉一直低着头,要不就是紧张地看着王源,王源想继续问的话鲠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吃完饭,王源一伸手就被田芙蓉拦住:“看书去,这些活娘一会儿就收拾完了,用不着你。”
王源看了眼明显有些心事的田芙蓉,笑着安慰:“娘别愁,儿子已经在准备进京了,娘也好好准备准备,咱母子二人前路昭昭,可不能被困在路上。”
田芙蓉一听有点儿不安:“那个,娘已经在收拾了,你的贴身东西要自己备好。娘一个老婆子,腿脚也不利落,就不去了吧?”
王源一脸惊诧:“娘不是想要不管我了吧?儿子又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的,难不成以后都要吃冷食穿脏衣了?这可如何是好?”
田芙蓉:“啊?也是,思远是娘一手照顾大的,没人照顾怎么行?要不,娘送你进京然后娘再回来?好,就这么定了,娘这身子骨还硬朗着,还能活不少岁月呢。”
王源抖了抖嘴角,掩下了眼底的笑意,两分钟不到,就有两种说法,娘你的身子骨真耐得住折腾。
王源不敢浪费时间,继续回屋子苦练书法。
次日一早,王源再次拜访了青苔学堂的傅青苔,说明了情况后傅青苔满腔不舍,王举人是整个成都府最年轻的举人,昨日一见,相互交流了半个下午,相见恨晚。
学问扎实的很,很多地方见解都很独到,哪有许多人说的学问虚浮,人也虚浮的说法?只是可惜了不能成为青苔学堂的夫子
傅青苔拱手道:“昨日一见,为兄与贤弟一见如故,此去愿贤弟一路顺风,一举中的,为兄期待贤弟衣锦还乡。愚兄这里有一封书信,是愚兄的弟弟,他在翰林院是个编修,官职小,但咋说也是熟悉京城的,贤弟若有难处可去寻他。”
王源动容:“感谢傅兄美言相赠、书信为荐,书信自会替兄送达,若有难处自会去寻。多谢傅兄美意,告辞!”
王源挺直着后背在傅青苔的目送下走远,转了个角双肩快耷拉,这么说话好累,酸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走过一条街,又见闹市,王源和馄饨摊子里的婶子热情地打了声招呼,一头扎进一个布庄里,四四方方的屋子摆了三面的柜台,柜台上放满了布料,粗麻、细麻两种麻布居多,粗棉次之,细棉居少,还有一点点的丝绸,只是看光泽和质地都不是很好。
王源一一询问了价格,店家看王源一身棉长袍,用的是细棉布,这年头细棉布就是普通人家最好的布料。
能穿崭新的没有补丁的棉长袍至少家境不错,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,遂耐心地一一回答。
王源问道细棉价格,店家道:“细棉就贵些,如公子身上的精细棉,更加通透细汗,还保暖绵柔,一尺要五百文。
依公子的身量,一套棉袍至少得要六尺,若是内里也用细棉,估摸着得要十三尺才够。加上棉花,约需四斤,和布一个价,公子需要几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