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麻婆听了陈苦儿的话有些生气地说:“苦儿,谁叫你生这么多孩子,你受累不说,还要旁人跟着你受累,现在家里每个人都忙着,哪里有闲人帮你看孩子,再说家里请了做事的王老妈子,你叫她帮你看孩子吧,不过她倒是挺忙的。”说着就走出门去。
陈苦儿眼睁睁地看着何麻婆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,她想起以前何麻婆为了让自己能帮她干重活累活脏活,对她的孩子可亲热了,现在何麻婆过河拆桥,换了一副面孔,她心里叫着苦,也为她望好妹妹担忧,担心妹妹掉进深泥里。
她无奈地只好把孩子又背在背上坐在桌旁伏在桌上睡。
小孩子不懂母亲的苦,自然吵着闹着,但她不管孩子如何吵闹很快昏昏地睡去。
何奇特虽然疲倦,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,他已三个月没见着郑望好了。
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见到郑望好,他坐立不安,只见陈苦儿背着小儿子伏在桌边睡得很沉,小儿子不断地在陈苦儿背上吵闹。
他心想何麻婆从自己手上接过孩子抱着的,孩子怎么又回到陈苦儿背上去了。
他没多想,寻思着何麻婆可能真的有事不能帮着带孩子,他心疼陈苦儿,准备动手从她背上解下儿子,但他又停下来了。
见陈苦儿睡得很沉,怕惊醒深睡的苦儿,他望着陈苦儿犹豫了一阵还是没去惊她,就出得门朝医馆方向走去。
何奇特现医馆的门开着,他三步并两步走进去。
只见郑望好正在给一位穿戴阔气的中年妇人把脉,妇人中等个子,长得秀气。
突然郑望好见何奇特出现在眼前,就立即起身迎了过来,嗔怪地对何奇特说:“何大哥,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,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?”
何奇特上前一把搂住郑望好,激动地说:“望好,我哪能把你忘了,想你爱你还来不及,就是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呀。”
他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妇人,他看了看那妇人,只见那妇人尴尬得掩面而笑,他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肉麻,不得不收敛地说:“其实我早就想来接你的,只是天不作美,我把脚给摔伤了,在家养了两个月,我都快急疯了。”
郑望好无心知道何奇特迟来的原因,她打断他的话抢着说:“何大哥,你来得正好,也来给这位姐姐把把脉。”她的神情写满了得意。
何奇特对郑望好会心地一笑,鞠了一个躬说:“是,夫人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何奇特坐在郑望好刚才坐的椅子上,示意妇人伸手,与刚才判若两人,认真地把着脉,郑重起见又换了只手把了一次,这才笑嘻嘻地对妇人说:“恭喜,恭喜,这位大姐喜脉,实实在在的喜脉。”
妇人听了兴奋地说:“我前天来这里,郑郎中说是喜脉,我回家告诉我丈夫他还不相信呢,我只得又来这里问诊,郑郎中还是说是喜脉,这下何郎中也说是,那就真的是了,这下错不了,我丈夫应该相信才是了,下次来这里我一定叫上我丈夫亲自来这里谢谢你们,谢谢郑郎中帮我怀上了孩子。”
妇人欢天喜地地说:“你们可知,我丈夫是多么想要孩子,我原以为我生不出孩子来,我劝他再娶,但我丈夫说什么也不肯再娶。”
她此时开心地像个孩童:“我婆婆一直劝他再娶,他总是说不急再等等,再等等,这下可好了,真的等来了。”
郑望好给妇人抓了几付安胎的草药,叫她带回去按时服用,并叮嘱她不要干重活,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,但也不宜多吃。
妇人接过药,在桌上放了二块银元,然后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郑望好心里一阵高兴,这是她开医馆的第一笔收入,她客气地对妇人说:“王姐姐,你客气了,等你生了孩子再来谢我不迟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银元吹了一下,放在耳朵边上听,然后又把银元在桌上转圈圈。
何奇特见郑望好得意地玩着银元,就好奇的问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郑望好听了故作一脸不屑的表情:“何大哥,难道你连银元也没见过?”
何奇特讷讷地说:“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,我平日赚的都是些铜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