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是矛盾的,艳丽的丈夫来与不来,关乎着艳丽和他们的孩子离开他或不离开他。
自私一点,他是多么的不愿艳丽和孩子离开他,一旦她们离开他,他又和从前一样孤零零一人呆在这荒山野岭中,可不离开又能怎样呢?
可怜的艳丽,可怜的孩子,不能让他们陪自己在这里过一辈子的与世隔绝的生活。
夏日炎炎,艳丽把家里该洗的,该晒的都拿出来洗搬出来晒。
她把胜立强妈妈的箱笼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到太阳下去晒,她的手触摸到一包东西,用一块漂亮的手绢儿包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,手绢由于年代的关系有些黄旧。
她出于好奇,把手绢儿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打开来瞧,见里面还包着一块精致漂亮的薄的丝织绢儿。
她猜想里面包着的定是一件贵重的物品,她本想包好放回原处,想问问胜立强包着的是何物。
当她想到胜立强这些天愁眉不展,很少与她说话,她只好作罢。
出于好奇,她把精致的丝织娟儿展开,是一块玉帛,它的上面绣有活生生的龙和凤,龙凤的两侧绣有八个字:胜宅龙凤冰清玉洁,它的上面躺着一对玉镯,玉镯上都雕刻着极其精致的龙凤。
玉镯下压着折叠整齐的纸张,是几封书信,她好奇的打开看,是郑望好与何奇特写给胜万年的节信。
她反复地看了又看,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她听母亲说过,她的奶奶叫郑望好,爷爷叫何奇特,世上同名同姓的不少,难道两个人同时同姓同名也有吗?
而且这玉镯十分眼熟,和她家的传家宝只是一字之差。
艳丽看着她手上拿着的玉帛玉镯,想起母亲给她的玉镯。
她听她妈妈说,玉镯是奶奶传给她妈妈的,妈妈临死前交给了她,她不知道这玉镯的贵重,没钱时几次差点把它换钱,还好一好心人提醒她,才没当掉。
她记得她把玉镯藏在她和春根睡的床下的楼板中,找根多次派人抄家也没抄出来,这么多年她离开家,不知还在不在。
她正想着,胜立强什么时候到她身边她都没察觉。
胜立强用异样的独眼看着她,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玉帛玉镯,她这才反应过来。
但胜立强只是把他家的传家宝放入箱笼一声不吭就走开了。
她偷瞧人家的东西自觉理亏,但她想她为胜立强己生两个孩子,难道他还拿她当外人不成,难他以为自己要把这玉帛玉镯带走,她正要开口埋怨,胜立强已进了屋把门也带上了。
艳丽见胜立强心情不好,她也左右为难,心情有时比胜立强还坏,她每天都在等待中度过。
长寿叔回去已一个多月的时间了,她百思不得其解,按理说,平时对她这么恩爱的丈夫,听到长寿叔带给他消息,应该是马不停蹄地前来接她才对。
她只好自我安慰,可能是长寿叔或春根生病暂时来不了,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担搁了,她只好耐心的眼巴巴地等着。
无期限的等待渐渐使艳丽失去了耐心,慢慢心灰意冷,时间过去了多月,仍没有长寿叔和她丈夫的一丁点的消息。
她整天愁眉苦脸,胜立强却反倒心情大好,她一见胜立强喜笑颜开就来气。
她有时控制不住对胜立强着无名火,甚至迁怒于两个孩子身上。
胜立强心疼艳丽,他更心疼他的两个孩子,他心平气和地劝艳丽静下心等着: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你打骂我都可以,你可别伤到你最疼爱的两个孩子。”
艳丽听了胜立强的劝说,反而更加来气:“都是你,都是被你害的,要不是你,哪会有这么两个孩子,这两个孩子他们以后该怎么办,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呀!不能让他们一辈子呆在这深山野岭中啊。”说着就呜呜地哭得天昏地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