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苦儿现她背着的孩子在何麻婆手上时,有些吃惊,想想何麻婆只是剪刀嘴豆腐心,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。
她帮何麻婆做事是她心甘情愿的,自己又何必想着要何麻婆来还这个礼呢,她不好意思地对何麻婆说:“干妈,辛苦你了,把孩子给我吧,他可能是要吃奶了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接过孩子解开衣服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,孩子有奶立马就不哭了。
孩子含着妈妈的乳头狠狠地吸了一阵,却又哇哇大哭起来,陈苦儿被吸得十分痛苦,痛得只差没叫出声来。
何麻婆站在陈苦儿身边,见了同情地说:“苦儿,你没有奶水就别让他吸了。”
陈苦儿苦笑:“平日里我的奶水很多,不知为什么这奶水说没了就没了,这孩子又整天吵着闹着要吃,只好让他吸,每次都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。”
何麻婆看了看她和孩子说:“苦儿,我看你还是狠心给孩子断了奶算了,长痛不如短痛,大人小孩都好。”
陈苦儿有些为难地说:“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,你知道吗?我这孩子还不到半岁,他正是吃奶的时候,再说,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奶吃又有什么吃呢,他的姐姐和哥哥都吃到一岁多呢。”
何麻婆神秘地对陈苦儿说:“女人总是吃亏的,你对男人不要总是来者不拒才是,我看你像是又怀上了。”
陈苦儿有些难为情地说:“干妈,你想到哪里去了,那种事是绝对没有的。”
何麻婆不解:“什么绝对没有,你望好妹妹在我这里已三个月了,你跟你何大哥在一起,他不跟你做那事,那才叫不正常呢。”
陈苦儿急了:“我们回去后,我整天忙着做这做那带孩子,哪顾得了做那事,何大哥一直在另一间房里看书制药睡觉,白天采药,只有吃饭时才能见到他。”
她可怜巴巴地又说:“何大哥有次去山里采药,等到天黑也没回,是我找到他把他从山里背回来的,当时摔得可不轻,回家后,何大哥一直养伤,你想想哪有那种事。”
何麻婆听了,嘴上忙说:“没有那事就好,没有那事就好,明天我叫王老妈子去集市给你买对猪蹄下奶,也可能是你在家没有吃着什么好的。”
何奇特和郑望好给病人看完病抓完药,等了一会,不见有人进来,又见快中午了,想着这个点不会有病人前来。
郑望好对何奇特说:“你看我们只顾着赚银子,可把苦儿姐冷到一边去了,已三个月不见苦儿姐和孩子们,我也怪想他们的,何大哥,快走吧。”
郑望好拉着何奇特出了医馆朝楼房走去。
走到门口,郑望好一眼就看见何麻婆在跟苦儿姐说着话,又见孩子在陈苦儿怀里哭闹。
她走进去,喊了声苦儿姐,仔细一看,现苦儿姐瘦了很多:“苦儿姐,你怎么瘦成这样,一定是何大哥的不是,害你受了这等罪吃这等苦。”
陈苦儿忙说:“望好妹妹,你想哪里去了,何大哥心地善良哪会欺负我。”
郑望好没等陈苦儿把话说完,抢着说:“苦儿姐,我说你呀,人都瘦成这样了,你还帮着欺负你的人说话,你也太好欺了。”
说着对陈苦儿使了个眼色。何奇特心里清楚,苦儿啊,苦儿啊,你的望好妹妹表面是在关心你,其实她是在吃你的醋。
他心里这样想而嘴上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憨憨地笑着。
哭闹的孩子见有人来,就不哭了,好奇怪地望着郑望好,郑望好爱怜地逗了逗他,问陈苦儿:“苦儿姐,玉珠和盛珠呢?”
陈苦儿向王妈妈的床铺努了努嘴:“她们在王妈妈的床上睡着了。”
郑望好走到睡着的两个孩子身边,用手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小脸心疼地说:“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大人到处奔走真是可怜,看她们睡得多沉,一定是走得太累了。”
何麻婆见大家都突然停下话来,便上前对郑望好讨好地说:“干女儿,你给你苦儿姐把把脉,她可能是病了呢。”
郑望好听了,看了看何奇特,责备地说:“何大哥,你是郎中,苦儿姐瘦成这样,你也不给她瞧瞧。”
说着便伸手拉起陈苦儿的手把起脉来。
何奇特自从跟郑望好成亲后,他确实没怎么正眼看过陈苦儿,现在经郑望好一说,他方细细一看,确实吓了跳,陈苦儿瘦得两只金鱼眼显得更大更鼓了,他内疚地接过陈苦儿手中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