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寿叔他这么多年在深山野岭里来来去去,还从没被野兽伤害过,而今天却在自己家里,被你这个蓑衣鬼带来的狼狗伤成了那样……”
老头听着胜立强的一顿数落,他心里为朋友胜爱国叫屈,也对长寿叔起了敬意之心。
他走到长寿叔身边,望着长寿叔羞齿难开……
长寿叔这次的腿伤真不轻,他整天整夜的哎哟哎哟地叫着,他动不了,只好让胜立强和艳丽侍候着。
长寿叔的伤经艳丽和胜立强的细心照料没有被感染,但伤得厉害,一时半时好不了,回李村的事也就放到脑后了。
老头知道自己闯了祸,他心里愧对这家人,也没心思再找他想见的宝物,他细心的照料着长寿叔也算是赎罪,说来也奇怪,老头懂得很多草药的性能与用途。
水仙婶嘱咐长寿叔在胜立强家多休息些日子再回来,可是她的丈夫却一去不返。
夏季过去秋季又来,仍不见她丈夫长寿的影儿,这下可真的把水仙婶急坏了。
她叫儿女们四下里去找,她又邀她家的亲戚或熟人帮着找人。
可真是大海捞针,毫无音讯。
水仙婶这时才恨自己这么多年没跟着丈夫去过深山野岭。
她只听她丈夫说去那地方的路很远很险,野兽很多,如不小心随时都会丢掉性命,不是一般常人能到得了那里的。
她从前听她丈夫说这些像听故事一样觉得好玩,从没害怕过。
她丈夫这样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的在深山野岭的路上往返,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,难道这次真的被野兽吃了吗?不对,胜立强呢?难道胜立强也被野兽吃了吗?
她又想到可怜的艳丽母女,为她们更是悲伤。
她想到这里气狠狠地跑到绷手吊眼春根的家里,一眼瞧见他正端着一只大碗在吃晚饭,她二话不说,抢过春根正在吃着的碗往地上一摔“啪”的一声摔得个稀巴烂,怒火中烧地说:“好你一个绷手吊眼,倒像个没事人似的,我家长寿为你家的事丢了性命了。”
说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数落起春根的不是:“我家长寿总是为你为你儿子着想,多次找你,求你去接你妻子,立强这个苦命的孩子还跪地求你,他都能这样,你却为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,如今把我丈夫的命也搭进去了,你现在高兴了。”
她的突如其来的一阵机关枪似的扫射,弄得春根有些莫明其妙,他争辩着说:“我又没叫他去送死,是他自己要去找死,他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我倒是庆幸我没去,要是我去了,死的人不是你丈夫而是我了,我看在你死了丈夫的份上,不跟你计较。”
“要是平时你摔了我的饭碗,我会对你不客气的,只是可惜了被你打碎的这只碗,别看它补了很多的疤,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拿它当作宝物,今天无辜被你打碎,你得赔点钱才是。”
水仙婶对着春根的脸上啐了口唾沫,愤愤地说:“要钱不要脸的东西,一只破碗竟然要我赔钱,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不客气的,你尽管拿出来好了,来试试到底是谁怕谁。”
“别看我丈夫不在了,我还有儿子,我是吃软不吃硬的,你来半斤,我会对你八两,你用金缸我用铁缸到底谁能硬过谁。”
农村人吃了晚饭才是最闲的时候,只要谁家有个风吹草动,都会前去凑热闹,水仙婶在春根的家门口大吵大闹,把村里爱凑热闹的都吸引来了,大家指手画脚的议论着。
水仙婶的儿女也来了,他们把水仙婶劝了回去。
她本想跟春根吵个天翻地覆,不想被她儿女劝了回去,她有些不甘心地说:“我呸,便宜了这个不是人的东西。”
凑热闹的人见水仙婶走了,觉得演戏的主角走了戏就不好看了,有些失望地慢慢散去。
第二天村里人无处不在议论,长寿叔去深山野岭的路上被野兽吃了的事,有人传得更是的神乎其神,说长寿叔被野兽吃了,留下的尸骨被一个看牛的小孩现,告诉了水仙婶,这才找回了长寿叔的尸骨。
长寿叔的一家人也顾不了村里人的胡言乱语,都陷入极度悲痛之中,一个出门好好的大活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