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秦隐紧绷的心弦一松。
那双积郁了云雨似的眸子被焦急染得漆黑深沉,此时也慢慢淡下去。
“原来去了楼下……她没出什么事吧。”站在楼梯上方阴影里,身材修长的青年低垂着头问,声音微哑。
远处的嘈杂和近处的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汇处,站在中间的女生脸不自觉红了点:“应、应该没事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
秦隐抬脚准备下楼,但是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在卧室大床床尾看到的那件东西。
秦隐扬了下眉,问:“谈梨自己说她清醒了?”
“对的。”女生点头。
秦隐侧过身,轻淡一笑,声音低而模糊地传回来:“这么差的酒品,到底跟谁学的。”
“啊?”
女生再抬头去看,却发现那人已经转身往二楼走廊深处去了。
两分钟后。
秦隐独身回到楼梯口,别的没变化,只有右手里多出来两只松着鞋带的小白鞋——
一看鞋码就是小姑娘的,还是个酒品差到中间醒过来说溜走就溜走、连鞋都忘了穿的小姑娘。
秦隐拎着小白鞋的薄软
后套,顺着楼梯往下走。将到中间的休息平台上时,有人从Z形楼梯的下折部分拐上来。
迎面就是酒气,让秦隐本能地皱了下眉。
酒精最刺激神经,影响微操,因为职业原因,秦隐从来不碰酒,对酒精的味道自然也绝不喜欢。
至于谈梨……她总是能成为那个例外,秦隐自己都习以为常了。
秦隐停在休息平台上,侧身让出宽阔的楼梯过道,等昏暗里那道身影走过去。
休息平台上开着两扇矮窗,圆玻璃外月牙挂在树梢上,被夜风吹得慢悠悠地晃。
秦隐想起今晚风凉,某个小刺猬只穿了粉卫衣蓝牛仔长裤,也不怕明天起来冻得拖鼻涕……
秦隐正想着,蓦地皱眉,他回眸望向身前,同时脚步往后一退——秦隐在毫厘间的差距里避开了差点扑进他怀里的那个人。
秦隐抬眸。
“呜……抱歉,”扶着窗台的女生站在秦隐方才停身的地方,“我喝得有点多了,头晕晕的。”
“嗯。”秦隐冷淡应声,显然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。
那女生犹豫了下,往前伸手:“刚刚我没有撞到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秦隐再次往后退了一步,明显避过了任何被触碰的可能性。
女生的手停在半空,过了几秒才慢慢握起,垂回去。
秦隐见对方不动,向另一旁侧身就准备绕开她下楼。然而就在他迈开腿的同时,那个低着头的女生似乎察觉什么,和他朝同一个方向迈步—
—
女生挡在了秦隐身前。
秦隐停住,慢慢冷了眉眼。
这一次他确定,方才差点被撞进怀里不是什么巧合了。
“有事?”
“我喝多了,头有点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