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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房间,徐医生替他们处理好伤口后,便一一嘱咐道:“许先生,我刚给你涂了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膏,但也只能暂时急救,你的胳膊比较严重,明天我建议你去医院配合医生在进行系统性的治疗。”
顾影菲用冰袋捂着红肿的脸颊,听到徐医生说的这些话,他不免担心的问:“徐医生,许崇的胳膊是什么问题,有多严重,他还能拉小提琴吗?”
“顾小姐,许先生短时间之内应该不能再拉小
提琴了。”这个回答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,徐医生怕她多想,继续说:“但是骨头没事,应该是软骨组织挫伤,这个胳膊最起码要养半月以上才会有所好转。”
其实顾影菲真的不想欠许崇任何。
他对她的好,她能感觉到,他的喜欢,她也能感觉到,可这些,她回报不了什么,她宁愿所有的一切,所有的一切伤害都在自己身上,她也不想让别人承担。
所有音乐家,最宝贵的就是触摸在乐器上的双手。他们用这双手来演绎乐曲中的悲欢离合。
对每天都接触乐器的人来说,因为一场意外而停止演奏,停止婉转,这将是多么崩溃的事。
许崇看着大家此刻垂丧的脸,憨笑安慰地说:“我没事,徐医生也说了,我胳膊没断,也就一个月不能去团里表演而已,我请个病假,就当休息一阵了,而且团里也不止我一个小提琴手。”
徐医生看着眼前的场景,能从大家的伤口上猜测出他们是经历了何种事情,当她被管家匆忙叫来,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他在月照西雾工作多年,自是懂规矩,也明白很多事不该是自己知道的,她不会过问太多。
她看着大家,继续嘱咐:“沈先生你脖颈的伤痕是因为被大力挤压的缘故导致的皮下渗血红肿,要局部冰敷,活血化瘀,你记得按时内外服药,过几天就会好。”
“顾小姐,童小姐,你们的脸颊今明两天会比较严重,现在用冰袋在敷一会,按时涂药,很快也会消肿,但会有几天尴尬期,注意休息防护,还有你们和沈先生都要注意饮食,刺激辛辣海鲜不能吃。如果大家还是不放心的话,明天可以去医院再仔细检查。”
徐医生所有的话都说完后,把瘫在桌上的医药用品放进药箱里,带着助手离开了房间。
走出房门后,对着等候一旁的管家交代:“通知尤助理,他们并无大碍,让任总放心。”
徐医生走后,房间里出现了从所未有的沉默,每个人都不说话,每个人心里都有愤恨。
顾影菲心里除了有对所有人的歉意以外,她现在脑海里还在想着之前陈绮丽在木桥上的话,所以单郁亭到底得罪了谁。
她很想知道真相,现在唯一能告诉她答案的就是沈恂,她在所有人都忽忽不乐的情况下,向着沈恂问道:“沈恂,单郁亭的失踪是不是和陈丘山有关?”
这问题让沈恂措不及防,他被她问懵了好几秒,最后有些结巴的否认道:“我…我不知道。”
童栩听到这个问题也有些诧异,可没心情细究,便想着帮她也问问沈恂:“你能不知道,你和单郁亭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关系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“我…我真不知道,你们也晓得他的,他心事重,很多事不愿意说出来,那他不愿意说,谁也逼不了他啊!”
“你肯定知道,不然为什么结巴,心虚什么?”
“我没结巴,我没心虚,我知道的也不多啊。”
沈恂现在除了脖颈疼以外,全身的汗毛都被顾影菲的这个问题惊的全部战栗。
细密的汗水布满额头,如果不是鬓角的头够长,早就被现端倪。
关于单郁亭的所有事他都不能说,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说。
自从单郁亭失踪后,他主动减少与顾影菲的接触和见面,他不是不愿意,就是害怕她问起当年的往事。
沈恂至今任记得,顾影菲得知他失踪后的那一夜的疯狂,天上飘着大雪,她在芜江的大街小巷找了他整整一夜。
最后她的爱在那间被警戒线挡住的废弃厂房外彻底死亡。
当年的画面,历历在目,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,也不敢面对她,因为有太多的隐情,太多的无奈,都不能宣出于口。
因为不能说,所以陈丘山对他们的伤害,他也只能死咬牙口,不敢有任何的提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