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陈丘山,年轻时的他原本是芜江煤运码头上一个最不起眼的挖煤工。
同他一起工作的工友对他的印象都是油嘴滑舌,做事有着自己独有的小聪明,他用着这份表面的伪装在煤运码头运筹帷幄,私下拉帮结派,在一步步谋取权位。
把原本无碍的小团体逐渐壮大,做着黑色生意,挣取黑心钱,势必将一条道走到黑。
当然在法治社会,他一向是用一副和蔼可亲的面目来维持整个属于自己的慈悲人设。
而陈丘山就是典型的暗黑型人格,这种人格是处在健康人格与病态人格的灰色地带,以自我为中心,缺乏共情,无视道德,寻求刺激。
以操控,剥削,自利为自我的主要准绳。
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他用的得心应手。
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,音乐声停止,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被他们恣睢无忌的气焰所震慑。
他将双手举在面前,露出看似仁爱的面容,其实暗藏玄机。
他在空中用力拍打着双手,出震耳的掌声:“真感人啊!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真情实感的画面了。”
站在台上的任尔看着台下的陈丘山。
短短的距离,仿佛跨越了时间的洪流。
时间带来了太多,也改变了太多。
台下的他还是他,而台上的他已不再是当初被陈豹睬在脚下任意欺辱的人。
天顶的光晕照在他们身上,将他们的影子拉的恒长,而站在中间的陈丘山如拿着三叉戟的波塞冬,谛视着周围的一切,似乎在告诉众人他才是这片海洋的缔造者。
灯光的效应,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笼罩在暗夜里,周围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阴影。
在台下左侧方位的顾影菲,看向了此刻台上面不改色的任尔。
她在那双瞳孔里看不出任何风起云涌,如一片没有生命的枯黄萎地,像是被人一把火焚烧殆尽。
他淡定的把拿着高脚杯的双手藏于身后,逐步走下台阶。
任远与尤塔立刻跟在他的身旁,不敢有半点迟疑。
他走近,离眼前的人不过半米的距离。
这道纠缠自己多年的噩梦近在眼前,而他正毫无畏惧的直面这道梦魇。
“贤侄,我和你父亲可是多年好友,这次你在芜江宴请了这么多贵宾,为何我没收到你的请帖呀!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怎么做事的。”陈丘山和颜悦色的说。
任尔假笑回复:“陈老板,我没请,您不是也来了吗?”
“原来任总认识我呀,看来我之前的礼物没白送。”陈丘山昂头大笑:“不知你是否喜欢这个礼物。”
“喜欢!”他面容坦然自若,脸上也是笑容悬挂:“陈老板的礼物至今还被我用铁盒装了起来,您说我怎么会不喜欢呢!”
陈丘山的句句针对,他也毫不示弱。
看似精心准备的礼物,早已在牢笼里不见天日。
在他的眼里,极俱乐部里被警察抓获的所有人不过是他的随口之物。
有用则留,无用则弃。
“对了,我记得和你共享礼物的还有一位美丽的小姐,不知道她在不在现场。”他左右环顾四周,最终在左后方的人群里锁定了顾影菲的身影。
陈丘山的这句话让站在一旁尤塔的心跌入谷底,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恐惧过,这种笑里藏刀的表情最是摧残人心。
他是来干什么的?
挑衅?还是直接开诚布公的来宣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