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才後知後覺過來自己跟傅驚別是迫害與被迫害的關係,尤其現在他這個被迫害的人被追加上了照顧迫害者的責任,他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。
「我照顧他」鄭邇看上去比他更驚訝,「我的工作是處理傅氏的各類業務而不是照顧病人,而且老闆這種東西,這個死了就跳槽去下一家,我為什麼要為一個消耗品浪費時間」
孟時書:……
好有道理是怎麼回事
不僅孟時書,旁邊醫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,低聲說:「你們要吵去外面吵,別在這裡影響病人休息。」
孟時書於是壓低了聲音:「那為什麼要我照顧他」
這跟他的工作就有關了嗎
「你是他男朋友,目前來看只有你最有資格照顧他。」
鄭邇揉了揉眼睛,趁沒人發現,她沖傅驚別的位置翻了個白眼。
她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這麼不在乎形象,卻也只有一瞬:「當然,我也說了你要是不想就隨便找個護工來照顧他,傅氏有得是錢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孟時書覺得鄭邇這段話在說到後面的時候語氣緩和了不少,仿佛她也希望自己這麼選一樣。
然而看她表情,孟時書又覺得自己多想了,他低下頭看向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傅驚別,最終還是抵不過心軟留了下來。
鄭邇倒是乾脆利落地走了,臨走前還送了孟時書一個冷笑,實在很不像她平日裡的作風。
傅驚別的傷不算特別嚴重,只是傷到了點內臟撞到了頭外加大腿骨折,出車禍的時候及時彈出的安全氣囊保護了他,讓他在那麼嚴重的車禍里只是受了點傷而不是當場斃命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他昏迷了兩天,第三天黃昏的時候醒了過來,看到坐在床邊的孟時書的時候,原本呆滯迷茫的眼睛亮了亮。
「時書……」
因為太久沒說話,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,卻足夠驚醒原本百無聊賴正在玩手機的孟時書。
孟時書立馬放下了手機:「你怎麼樣」
傅驚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反問:「你怎麼在這」
真是個好問題。
直到後來鄭邇離開,孟時書在傅驚別床頭守了兩天,他看著面前這張日日相對已經分不清愛恨哪一種情緒更多的臉,都沒有研究透他到底為什麼在這
他不是要跑路來著嗎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最適合他逃跑才對,至於傅驚別……鄭邇說得對,傅氏有得是錢,他們可以給傅驚別請很多個護工,完全不用擔心他的病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