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,生氣地質問:【你不信我】
【我為什麼要信你】
孟時書也能察覺到原主的情緒,他知道使用同一具身體的牽絆有多深,於是根本不打算對他虛以委蛇。
他直白地問:【我更關心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消失。】
這兩個月里原主一直在身體裡默默觀察著孟時書,在他眼裡,孟時書應該是個心軟又慫的老好人,沒曾想會受到這麼不加掩飾的惡意,不由一愣:【你說什麼】
【難道不是嗎】孟時書毫不留情地拆穿他,
【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,但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你吧】
【你放棄了自己的身體,在這留了個空位,所以我才會被召過來。你逃避了一段時間,突然又不願意繼續逃避下去了,於是開始出現,指責我這裡不對那裡不好,希望我按照你的想法來——我可以這麼理解嗎】
未曾直說的話被孟時書不留情面地點了出來,原身喏喏出聲:【……我沒有。】
【你沒有,誰信呢】孟時書氣笑了,【放棄了自己生命的人就不配活著,你不是想死嗎,那你現在又幹什麼如果你搶回這具身體卻發現事情不盡人意,你會不會再拋棄自己第二次呢】
心事被他戳穿,原身聲音心虛了起來:【不……我沒這麼想過。】
孟時書已經不想搭理原身,原身的話不僅沒動搖他對傅驚別的看法,反而讓他覺得傅驚別更加可憐了。
他開始理解為什麼傅驚別一開始會覺得自己喜歡他,大概是長這麼大,很少有人對他表示過善意。
沒有被愛過的人是不會懂什麼是愛的,所以傅驚別當時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的懼怕,以為自己只不過是因為喜歡他而害羞。
還真是……可憐又可愛。
孟時書重開啟花灑,把自己渾身上下大致澆了一遍,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,從浴室里走了出去。
他管也不管還在體內叫囂的原身,就坐到傅驚別旁邊,想了想發出邀請:「傅總能幫我吹一下頭髮嗎」
不就是追個人嗎,反正是他喜歡的人,只要能讓傅驚別開心,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!
傅驚別沒想到有一天孟時書會主動接近自己,愣了會兒才接過孟時書手上的吹風機,他動作輕柔地給孟時書吹著頭髮,低垂的眉眼從孟時書的角度看去竟然有幾分柔和:「不躲我了」
「我躲我喜歡的人幹什麼。」孟時書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,「我巴不得天天跟您在一起呢。」
說到這,孟時書情緒又有點低落。
他剛才還在斥責原主因為第一世對傅驚別的恐懼而對他妄加揣測,可原來的他不也一樣就因為傅驚別在原著里的那些作為,就先入為主地覺得他就應該是一個反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