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時書低著頭:「沒有,您聽錯了。」
「我沒聽錯。」傅驚別卻根本不給他否認的機會,「她就是說你勾引我。」
「……」他語氣太篤定,孟時書頓時有種自己在做無謂抗爭的感覺,最終也還是沒完全否認下去:「那就是戴琳娜誤會了。」
他突然有了底氣:「戴琳娜才剛來我們公司,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,會誤會什麼也很正常。」
「不對。」傅驚別輕輕搖頭,也實在是他氣質上佳,氣勢太強大,哪怕他口吐如此驚世駭俗之言,仍然給人一種冷厲而不是沙雕的感覺,「你喜歡我是不是」!
雖然聽傅驚別默默在心裡猜測過很多次,但親耳聽他說出來尤其另一番感受,孟時書想了很久,都沒想出他到底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。
不是……他憑什麼這麼自信啊
孟時書好久才回答:「你怎麼會覺得……我喜歡你」
因為太過無語,他連敬詞都懶得用了。
要不還是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吧,不是已經下班了嗎,現在不應該回家嗎,一直待在車裡幹什麼,亻俞忄青嗎
思維想偏,孟時書緊急剎車,本來傅驚別這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就夠他吃一壺了,他可不想再自己膈應自己。
傅驚別思索了好一會兒,確定道:「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」
孟時書扯起唇角,皮笑肉不笑:「比如」
傅驚別清了清嗓子,還真的給他列出個一二三四來:「比如,先你看,你很喜歡逛『風月』是不是」
不是……怎麼又開始扯這陳芝麻爛帳
孟時書再一次耐心糾正:「是以前,不是現在。」
傅驚別點頭,並不當一回事:「你喜歡去『風月』,就意味著你喜歡男人,我可以這麼理解嗎」
聽他用霸總特有的低沉聲線把這種霸總絕不會說的話說出口,孟時書心裡產生了種奇妙的割裂感。
他證據太充足,孟時書都被唬住了,竟然無法否認,只好說:「所以呢」
「我也是男人。」傅驚別好像又往前湊了一點,他看著孟時書,眼裡不帶任何色慾,似乎只是在觀察對方有沒有因為自己的話心虛不寧,「所以你喜歡我。」
「……」
孟時書咽了口口水,傅驚別的眼神過於熱烈,又過於純摯,以至於他說的明明是帶有一點忄生日音示的曖昧的話,孟時書卻不覺得有半分輕薄無禮。
充其量讓人有點尷尬,就好像面對對感情一竅不通的小孩的表白那樣——傅驚別的眼神太乾淨了,他說「你喜歡我」的時候,讓人感受到的不是自戀,而是好像在說「你想跟我做好朋友」。
這種尷尬是兩個人對同一件事物的不同程度認知造成的,而非有人心懷不軌,意圖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