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傅驚別不說話了,垂眼做了個聆聽的姿勢。
孟時書繼續說:「後來長大了也一樣,您也知道這個圈子就這樣,趨炎附勢的人比較多,孟家跟傅氏比起來雖然小,但往下比,在江城裡也算可以了。孟時敘又是孟家正經的少爺,他不喜歡我,別人也不願意跟我玩。」
傅驚別神色動容,他眼睛垂下,甚至讓孟時書產生了一種他跟自己同病相憐的錯覺。
傅驚別問:「所以你就去嫖?」
「啊?」
孟時書正說到感動的地方,一聽他這麼說,差點沒緩過來,「您說什麼?」
然後大腦才慢慢反應過來了:「我?」
「你不是很愛去風月那種地方嗎?」傅驚別好像覷了他一眼,「不過好像最近去得少了,怎麼,是找到喜歡的了?」
!
孟時書不知道傅驚別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,嚇得話都不會說了:「怎……怎麼可能呢?」
傅驚別兩眼一眯:「那是為什麼?」
孟時書苦笑:「就是那什麼……不是到您手底下打工來了麼,您看我現在一天圍著您轉,哪兒有時間去那些地方啊?」
「你的意思是怪我?」傅驚別語平緩,卻莫名讓人有一種被豺狼盯上的危機感,「那要不是因為忙,你就要去夜夜笙歌了?」
不是……這都什麼跟什麼啊?
孟時書覺得傅驚別這話有點奇怪,卻沒多想,只是著急地否認:「不是,也沒這個想法。」
「為什麼沒有,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去嗎?」
「……」
孟時書後悔自己高興早了,傅驚別還真挺難應付的。
為什麼突然就糾結起這個了啊?!
想到剛到卡上的那八萬塊錢,孟時書咬了咬牙,硬著頭皮奉承道:「見到了您,我突然覺得那些人都是凡夫俗子,就那樣的還要錢,怎麼不去搶呢?還是您好,看著賞心悅目,還不要錢,我巴不得天天跟您在一起。」
傅驚別長長「哦」了一聲,若有所思。
孟時書則直接別開了頭。
剛才他光顧著阿諛奉承了,說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,現在把話說完了,才開始覺得羞恥。
啊啊啊那些話真的是從他嘴裡出來的嗎?他真的能說得出那種話嗎?
他還是他嗎?!
傅驚別問:「你的意思是,你覺得我跟風月里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別?」
孟時書整個人僵住了。
他……他是那個意思嗎?
他不是誇讚傅驚別蓋世無雙,史無僅有嗎?
怎麼能被曲解成這個樣子?
還真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!
孟時書愣愣搖頭:「沒,沒啊。」
傅驚別仿佛沒聽到他的回答,繼續問:「所以你覬覦我,對我有那種想法,就跟對風月里的那些男人一樣?」
「不不不是。」孟時書就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,「我沒這麼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