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对方说完,江屿白蓦地冷声打断,“她身上的外套是我的。”
啊?
她整个人愣住。
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展。
她尴尬地干笑几声,“那,那你肯定是被强迫吧,也是,毕竟姜予星这么野蛮,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只有她干的出来。”
“是我自愿的。”
江屿白睨着对方微白的脸,漆黑深邃的眉眼漫着比往常更要漠然的寒意,嗓音更是冷了好几个度,“她没有强迫我。”
“还有,别在我面前随便说她的坏话。”
他目光收回,俊容清冷无温,“我不爱听。”
碰了一鼻子灰的女生只能一脸尴尬的走了。
姜,予,星。
这名字从他人嘴里一说出来,像是魔咒般不断地围绕着他耳边转。
江屿白下颌微绷紧。
脑海里不禁浮起刚才她扬着艳丽的眉梢,冲他眨眨眼的样子。
一直强压在心里已久,不能表露出来的情感再次像开关被触动,强烈地涌了出来。
他垂下长睫,眸色晦暗。
这股感情,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像是被种植了终生都摘不掉的蛊毒,对她难以自持。
*
小时候的江屿白成熟得很早。
在许多小朋友在六七岁这个阶段,都在妈妈的怀里撒娇打滚,跟爸爸要喜欢的玩具。
就算他们怎样任性,或者是闯出了什么祸,他们都能躲在父母的身后,安然享受一切保护。
但江屿白什么都没有。
在他很小的时候,曾是市医院有名的主治医生爸爸因为一场手术失误而被辞职。
因为压力沾染上赌博,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被挥霍得一干二净。
因为欠了很多债,每天家里的大门都会被人敲得很响,中间还杂着不少难听的脏话。
小小的江屿白被奶奶抱在怀里,捂着耳朵,连哭都不敢。
因为还不起钱,爸爸最终选择逃走了。
早就烦透这种生活的妈妈也在一个晚上,悄悄收拾好行李,离开家,再也没有回来。
一夜之间,整个家仿佛被黑暗吞没干净,透不出一丝光亮。
为了还债,奶奶将房子卖掉,然后带着江屿白搬进了贫民窟。
年迈的老人从早忙到黑,几乎一次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,后来有一天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累倒了。
躺在床上的奶奶心疼又自责地流下泪,“阿屿,对不起,是奶奶没用,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