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宛一時分不清,自己心中到底是對武林大會是否能順利舉行的牽掛更多,還是對江雪瀾的擔心更多。
他想勸江雪瀾不要生事,可江雪瀾本就是魔教之人,況且與六派有著不共戴天之仇,6宛沒有經歷過滅門之痛,因此他沒有資格,更沒有理由勸他放下仇恨。
可那是六大派,放眼整個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六大派。
想要找他們報仇,從他們手中討回公道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若是江雪瀾因此丟了性命……
6宛想都不敢想。
懷中人突然停止了掙扎,變得安靜下來,江雪瀾有些疑惑地低下頭,便看到6宛,哭了。
他大概是想忍住淚水的,可那淚水實在太多,哪怕他極力忍耐,依舊盈滿了眼眶,順著臉頰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。
原來傷心到極致的時候,人的眼淚真的會變成珍珠,一顆顆的滾落。
他流著眼淚,伸手扶住江雪瀾的肩膀,微微踮起腳,吻上了他的嘴唇。
這是他第一次,主動對江雪瀾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。
江雪瀾很快反應過來,扣緊了他的腰,將他壓向自己,兇猛地迎合回去。
兩人在房中吻的難分難捨,6宛的眼淚沾的到處都是,不知是誰的嘴唇破了,兩個口中都是濃郁的血腥味。
杭州府。
趙知府被屬下從睡夢中喚醒,聽聞有貴客,不敢讓貴客多等,急匆匆換了衣服便出來,因此身上的衣服有些亂。
只是如今無人在意他的穿著是否妥當。
除晏家兄弟二人外,聶景宏也在場。他本不必一起過來,但他總覺得王府的令牌沒有世子本人親臨有用,於是跟著過來了。
四人一同坐在堂中,趙知府親自倒了茶。
「半夜未歸,也沒有任何消息。」知府沉吟片刻,問道:「敢問幾位,要找的小兄弟可有什麼仇家?」
「宛兒性情溫厚,怎麼會有仇家。」不等其餘二人開口,晏清河便搶先答道,言語中帶著幾分不快。
他和晏時和雖然沒有聶王府世子的身份那麼高貴,但也是京中宴相的兒子,趙知府一個都不敢得罪,當即擦著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,直言自己唐突了。
「無妨。」
晏時和和氣道:「這麼晚了還過來打擾趙大人休息,本就是我們不對,只是我那小師弟年紀尚輕,在杭州又是人生地不熟,我們實在擔心……」
「宴公子哪裡的話,人在杭州丟了,便有我杭州府一份責任。本官這就吩咐下去,讓當差的衙役都去找找,還請宴公子詳細說說走失的那位小兄弟有什麼特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