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卡了魚刺,不是卡了腦子。
剛才他倆明明是打車來的,現在急診的門前卻停了輛大g,從駕駛座下來個人,把鑰匙給陳修陽,她聽不清兩人說的什麼,只能幹巴巴的站在原地,隨後駕駛座下來的男人轉身離開。
陳修陽在原地偏偏頭,她明白意思三兩步上前,「陳先生,不麻煩你了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」她嗓子啞,每說一句話都震動著聲帶連帶著喉嚨都是痛感。
陳修陽笑了笑,「好,那我送你去地鐵口。」
大g車身通亮,安穩的停在這,像夜晚裡的一頭獵豹,透過車身的倒影,她看到自己哭到有些腫的雙眼,江笑也不擰巴了,她跟著上了車。
這就是坐在人民幣上的感覺。後人皆笑劉姥姥,可真附身在劉姥姥身上的時候,她也不禁感嘆大g的視野就是比她的雅迪電動車敞亮。
她怕陳修陽這種階級的男人不知道地鐵站在哪裡,她躬身伸出食指指點方向,「陳先生,前邊右拐。」
她儘量精簡詞句,防止傷口共鳴。
陳修陽的方向盤順著姑娘纖細手指的方向轉動,在岔路口的時候,大g停了下來,「我下去買個東西,你在車上等我。」
她緩緩點頭。
等人一離開,她全身拘謹的細胞大著膽子跑出來,她動動肩膀,打量著中控台,乾乾淨淨,沒有任何裝飾品,內飾規整的就像他這個人一般。
在這電石火花間,她在思考一個很現實的問題,像這種程度的幫忙要請他吃什麼比較好?太貴的,她掏不起。
反正不能再是魚了,她恨魚也怕魚。
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,一看來電人是唐名軒,她接通。
「笑笑姐,你現在在哪?」
江笑不敢清嗓子,生怕再拉扯著傷口,每一次吞咽都顯得無比痛苦,「我剛從醫院出來。」
她說話儘量言簡意賅。
電話那邊有一陣的騷動,聲音小了很多,像是有人堵住了送話筒,更有窸窸窣窣的摩挲聲,對方說的話也聽不太清楚,江笑疑惑著看了眼手機,顯示還在通話中。
「。。。。。。哦哦哦,那笑笑姐,你早點休息,明天見。」隨後還沒等江笑回應,唐名軒就迅掛斷電話。
駕駛座的車門被拉開,陳修陽拎著便利店的紙袋坐進來,他打開室內的頂燈,伸手遞過來一個東西,「冰袋,四小時之內冰敷,防止再出血。」
鬧市區的車外喧囂不斷,合上車門的室內異常安靜,仔細聽還可以聽到男女的喘息聲。江笑不好說這一瞬間有什麼感覺,頭頂的氛圍燈打在男人的臉頰上,他目光隱忍又專注的注視著江笑。
她總覺得,這雙眼睛好似在哪裡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