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柔与宁从言不同,那场火,她虽然未能亲历。
可第二日她却是去探望过顾淮舟的,满地灰烬,无一不是惨烈的证据。
此刻,她心中也有些动摇了。
“你是说,那场火,是你故意放来,与顾淮舟同归于尽的?”
安知意自嘲式的点点头。
没法子,那个时候的自己,便只能想到那么笨的法子。
“你倒是够蠢的。”
苏柔倒是直接,只觉得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,竟然自己把自己烧死了。
这让安知意一滞,旋即便有些得意道:“我是蠢过,可如今不也过得很好。”
“而你,苏家怕是都要放弃了吧?顾淮舟还能考上探花郎吗?”
说话时,还故意握紧了宁从言的手,扬了起来。
若非感觉到她手心的汗,宁从言怕是也要相信,她这是得意了。
可苏柔却是看不到,从心底觉得安知意是好运。
“你还真是好运气,上辈子在顾淮舟最风光的时候,当上了探花郎夫人;如今,在顾淮舟落魄的时候,踩着他搭上了淮南宁家。”
“我是否好运,不知道。你的好运,到此为止了。”
“你费心捧着的人,离开你,便要毁了他吗?”
“他不过是不喜欢你,至于如此狠毒吗?”
苏柔这两个问题问的,让安知意觉得她是不是已经傻了。
“京城的苏家,教养出来的女儿,便是如此浅薄?”
“你知道吗?顾淮舟在得知你的身份后,早就在姚家将他要利用你的事挑明了,“
“一方面,想要用你的身份,一方面又舍不得姚家给他带来的那点子利。”
“你不如去问问姚家人,那日他从府城回来,都说些什么。”
“你再去县城打听打听,顾淮舟当初与姚冬雪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儿。”
“苏小姐,好好看看吧。我是真同情你,为了个男人被家族所放弃。”
这一番话,安知意说得起码有三分真心,其余的七分自然是嘲讽了。
苏柔有些恼怒,此刻全然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家信,对方了如指掌。
“我父亲看我离家太久,心中有气是正常,可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,我出生高贵,你望尘莫及。”
“你现在不过就是想要挑拨我与淮舟的关系,做梦。”
安知意看着她扯着脖子证明自己的身份,心中又是好笑,又是可悲。
安知意顿时觉得,没什么意思。
宁从言看她神色恹恹,便知是无话可说了。
“行了,我们走吧,约了牙行买铺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