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上午,我都站在保安亭后面的一个隐蔽角落,在不显眼的地方,在保安大叔四处晃荡的时候,于是我决定刺探情报。
“您有听说这小区最近死过人吗?”
当我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时,保安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,从他讳莫如深的眼神可以判断出来,他的确很想要倾诉生在小区的怪事。
“小伙子啊,你的确有所不知呀,在这一个月内竟然生了三起意外,第一件事是两个年轻的壮小伙死于煤气中毒,没过几天,一个装修工人据说从十几楼摔下来,结果安生的日子没过多久,那在小区广场上半夜打牌的人被高空坠物砸中了脑袋,一死一伤,我在这个小区干了十多年了,就没有现一下子出这么多的事情。”
“事情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吗?”
“其中有两件事生在晚上,警察也没找到证据,最终被认定成意外。”
我想接着问下去,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,原来是苏晓晓来的消息:
“宇慎,我好像看到蒋天顺了!”
在我的预料中以为要等很久才能逮到那家伙,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人了。
我立即回复道:“等我过去!”
很快她了第二条消息:“来不及了,我先跟上,再说你来会暴露的,他认识你!”
在给保安递了一包烟示意感激之后,我立即赶往西门。我走了一百多米,却不见苏晓晓的身影。
于是我只能在这小区的小树林中乱晃,前面的大广场我可不敢去,但是我一眼就能看见那栋楼下,小市外的露天桌椅,周围有有些老头老太太在晨练,就是没人坐在椅子上,仿佛人们对着地方充满避讳。
十一楼,露天桌椅,正对角,我大致推算出蒋天顺房间所在的位置,此时的我并不敢轻举妄动,如果对方现了我,一气之下再次施展“神威”,那岂不是又有人遭殃。
我就这样等着,直到这群人散去,中午的太阳更加火辣,很快就没人了,我给苏晓晓了消息,但她却迟迟没有回我。
我焦急的等待着,直到午后,下午,还是没人,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来到那桌一旁,数着十一楼所在的位置。
在靠近草坪的一处角落中,我看到了一块灰色的水泥块,在苍郁的杂草中很不起眼,我捡起来一看,上面似乎有一些风干的血痕,我拿着碎石块,朝上望着十一楼那一排窗户,我正想着一种恐怖的可能。
正看着出神,突然,一个小脑袋从一扇小窗里探出头来,吓了我一跳,那长随着夏季刮来的沙尘乱舞,我们四目相对,她立即扬起手示意我不要站在这里暴露了。
看来苏晓晓已经在十一楼等了很久了,很快我就收到消息:“蒋天顺早晨手里提着早点,进屋就一直没出来过,我在楼道里等很久了,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!”
我按照苏晓晓的指示一直等到天黑,在此之前我突然想到了那套正在装修的房子,也许事到如今,只能用这个办法了。
根据蒋天顺的讲述,那个房子正在十二楼,我换了一身装备,假装成施工人员就上去了,果然现这里有一扇门半敞开着的毛坯房,里面堆放了各种装修用的原材料。
一个中年人走出来,叹了口气,正准备关门,我赶紧拦住他问道:“先生,您需要继续装修吗?”
他叹了口气说道:“自从我的房子出了事情后,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,不知道多久才能装修好!”
我的大脑飞运转,赶紧说道:“您别看我年轻,只要你多给点钱,什么苦活我都愿意干,就算有生命危险!”
我故意强调不在乎“生命危险”这四个字,就是打消他对那件事的忧虑,在我的一通忽悠之下,中年人终于答应下来,和我签了短期施工合同,还为我贴心准备了各种装备。
“先生,我有最后一个请求,我能在这里过一晚吗?我想明天早点把空调外机安装完,您知道,天气很热,到中午还没搞定那就麻烦了!”
他想都没想就答应我了,提议把简陋的卧室让给我住。
在这一夜,我给苏晓晓只了一条消息:“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,继续跟着,如果明天出了什么意外都不要管,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清晨六点一到,我就穿好了工作服,将安全绳牢牢绑在柱子上,我翻出阳台之外,看向斜下方的十一楼,我知道在底下的几个窗户内,一定有一个人正在浅浅的睡梦中。
我悬浮在大楼的外墙上,故意将自己掉在半空中,只留下半个头,刚好能够看见室内的情况,我握紧电钻,按下按钮,一阵机器转动的轰鸣声响起,我毫不犹豫地将其钻入墙体,滋咧的声音异常刺耳,让我本就脆弱的骨膜几乎破裂,果然人人都讨厌装修所带来的噪音是有理由的。
我钻了一会,再停一会,尽量将时间延长,我知道在这么早的时间里装修,我想小区正在睡觉的居民肯定都有杀了我的念头,我突然理解蒋天顺所遭受的痛苦,对于一个对噪音极其敏感的人来说,这无异于是对他施加残忍的酷刑。
我焦急等待着,恐怕自己在这悬浮的空中也坚持不了多久。
赶紧来吧,施展你的“招祸耳”,如果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谎言,我恐怕早已经从这里坠落下去。
我瞥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,我明明将门打开了,看来是声音不够大,我不由得调整了档位继续钻墙,终于我等到了他。
他就那样气冲冲地走进来,朝外面盯着我看,我能觉他的眼神从愤怒到惊讶的转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