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姆學我平時的語氣,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:「你就當做是我想。」
另外一隻手。左手也有一道水痕。他同樣的從手背先擦拭起,然後不小心觸碰到中指,刻著B的婚戒。指環戴上的時間太久,從他碰觸的邊緣,可以清晰看見肌膚上泛起白色的痕跡。
婚戒,指環,象徵著唯一和永恆的圓。
忠誠與貞潔的承諾。
這枚婚戒歷時已久,儘管被持有者悉心保管,但仍不可避免地有一兩道劃痕,鉑金的戒身也變得黯淡無光。
提姆手上的動作一頓,捏住婚戒,我的中指,聲音平靜溫和:「有兩道劃痕,該送去保養了。」
我沒有說話。
「要我幫你摘下來嗎?」
他不自覺吞咽了一下,喉嚨滾動,布魯斯韋恩在緊張的時候也有這種壞毛病。在我看來,提姆是家裡和蝙蝠俠最為相似的人,無論是第一性、習慣、戰鬥方式,還是韋恩家一脈相承的審美。他看來也很在意這枚戒指,只是我還沒有摘下來的想法。
「……」
沉默的拒絕讓氣氛冷了下來,他也不尷尬,只是嘆了一口氣,將臉貼在我手背上。婚戒冷硬的觸感夾雜著繼子溫熱的體溫,讓我覺得有些古怪。按照布魯斯韋恩的遺囑,他繼承了韋恩公司大半的股份,但看起來好像還不是很滿足。
我翻轉過手,讓他溫熱柔軟的臉頰貼著我的掌心。他的目光流露出純粹的溫柔與喜悅,我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一會讓,手指忽然用力地掐他的臉。
提姆臉上也有點黏膩,像是沾有汗水。
另一隻手把他垂下來的頭髮往上捋,露出光潔的額頭。他看向我的眼神有譴責,有不可置信,就好像是在問:你在幹什麼啊?我能看見他被頭髮遮住的一側有淤青,另一邊臉頰有被子彈擦傷的痕跡。
在哥譚生活的英雄和惡棍總以悲劇收場。傷痕累累是常有的事,這一點在他看來或許連受傷都稱不上。
我摸了摸他的傷口。
似乎是感覺到疼痛,提姆蹙起眉,卻沒有推開我。我給予他的一切他都照單全收,有時我甚至懷疑他的脾氣好得過分。
「去洗澡。」我拍了拍他的頭髮,「等你洗完澡再聊……跟我說說傑森今晚怎麼樣了?」
提姆稍微瞪大了眼睛。
「我就知道你還是最關心他!」他臉上浮現出一股果然如此和嫉妒混雜的情緒,像是有些委屈。「你甚至沒問我今晚過得怎麼樣!」
「你一向比他們要省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