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
紅綠燈還未跳轉,布魯斯韋恩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。
「這座城市改變這麼多,你發表的意見就只有一聲語氣詞嗎?」
「遵守規則本來就意味著約束和統治,我不反對這一點。但我也知道,這裡肯定沒有民主和自由可言。」
「你認為我是個獨裁帝?」
「不。」她回答,「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這是你的城市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知道你在這裡可以生活得幸福,這就足夠了。但是布魯斯,你覺得幸福嗎?」
「個人情感並不重要。」
「是啊。」她贊同。「所以我只希望你得償所願,這就足夠了。」
又是這樣。
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、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。
他有些焦灼地捏著方向盤,還在腦子裡思考該怎麼表達出那一點怪異的憤怒:難道這就不是你的城市了嗎?身後傳來車尖銳的喇叭聲,轉向燈已經換色許久了。布魯斯韋恩一腳踩下油門。
車最後停在了一棟屬於他的大廈,頂樓的大平層,里里外外備了三層安保。天台窗戶安裝有電網,客廳內明晃晃擺放著監視器,就好像在警告著些什麼。
布魯斯韋恩把她帶到這裡後電話響起,是公司的人。他在陽台接聽電話,談了一會兒回到客廳,發現V已經換了身襯衫和短褲,正躺在沙發上聽管家的自我介紹。腿交疊,放鬆狀態下的肌肉十分具有肉感,皮膚是常年不見天日的冷淡蒼白,像是陳列在藝術館的工藝品。
手裡還在翻著那本呼嘯山莊,天知道她已經看四五天了,這都還沒看完嗎?
管家在看見他進來後自覺退下,她手裡翻了一頁書,頭也不抬地問:「今晚你想吃什麼?」
布魯斯韋恩找了張沙發椅坐下,沒怎麼思考:「你決定吧。」
話出說口後他才反應過來,明明只打算把她送過來後就離開。
哥譚的夏天很熱。
坐下來一會兒,他感覺到自己靠著沙發的後背在逐漸滲出熱汗,但是中央空調的調節器告訴他這是最適宜的溫度。
V抓住精裝版書的書脊,手指稍微用力,手背上有兩道蜿蜒的青筋。他還記得昨天隔著手套觸碰過她的肌膚,微涼,光滑,像瓷器。
不受控制地,他感受到了自己吞咽的動作。
她對他的吸引力過於致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