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时迟那时快,大叔几步冲过来,一下子撂倒了小弥。
小弥的枪朝天开了一发,还未来得及下死手,就被安夜狠狠扇了一个巴掌,险些扇懵了。
安夜想夺枪,力道却没有小弥的大。
小弥现在才反应过来,抬手就要开枪。
“砰”的一声,枪走火了。
子弹脱膛而出,呈直线模式,通往安夜的心脏。
安夜闭上眼,这下是真的认输了。
忽然,有人推开安夜,以身挡人,没入了那一枚子弹。
是白行!
安夜声嘶力竭,一句一句叫魂似的喊白行的名字。
白行说不出话,皱眉,一双眼紧紧闭合着,鼻翼上满是薄汗。
他疼极了,很快的,又昏睡过去。
怎么会?
这个人居然还想着帮她挡枪?
安夜不知该怎么办,只能伸手,手忙脚乱去捂住白行的伤口。
但他的血还是四处涌动,像是漏了沙的娃娃,怎样都捂不住随风流逝的沙土。
这样的感觉令她绝望。
“怎么会?怎么会?别死啊……白行!”
安夜一声又一声喊着,语不成调,细听,还带着哭腔。
可小弥没兴致理会这样的儿女情长,她冷笑一声说:“死了正好,免得我还要下手,该送你上路了,安夜。”
小弥再次上膛,扣动扳机,弹簧连着弹匣的声音,一下子充斥在屋内,震痛人的耳膜。
安夜说不上是绝望还是什么,她颤抖着,摸了摸白行的鼻息,发现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,已经死了。
白行死了?
就这样……死了。
安夜说不清楚是想哭,还是想笑,笑自己的自不量力,嘲讽自己的一切。
她想报仇,但是无能为力,是她傻,错信小弥。
现在被报复了,活该她倒霉。
可安夜再怎么能耐又有什么用?
白行死了……
这个曾经和山一样高大,几乎无所不能的白行死了。
安夜闭上眼,脑海中都是白行的面容——他生气时,几乎不说话,但手臂会微微颤动,皱起眉,鼻翼上会出汗;他笑起来的时候,眼尾内敛,并不是特别阳光灿烂,却让人心窝一甜;他不会做什么特别腻歪的事情,但总能第一时间给你安全感;他总是孤身一人观测着什么,但了解他以后才知道,那是独属白行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