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的眼瞳顿时放大,她浑身打着细微的摆子,眼神躲闪说:“跟着……我?”
“不是你妈妈吗?”
“是吧。”她突然放下了打汤的铲子,“我去一下房间,手机好像忘记充电了。”
安夜看着她落荒而逃,隐隐笑了一下。她嫣红的唇色已经淡去了,显出一点灰粉色。安夜伸出拇指捻去唇上可能还残留的口红印记,低着头回了房间。
姐姐那样慌张,就说明她心里一定有鬼吧?
等她回到房间,白行已经准备好了螺丝刀这些撬门用的工具。
就在此时,门突然响起了响动。
隔着门,姐姐在外面喊着:“妈妈刚才打来电话说爸爸的病情恶化了,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小茵,我今晚就不回来了,饭菜那些都在桌上,你们自己吃吧,麻烦了。”
安夜答:“好,去吧。”
话音刚落,姐姐就急匆匆离开了。
安夜给白行暗示一个眼神,他拿起榔头这些一系列的东西就出去撬门了,临走前,他说:“必要时刻允许你将小茵困在房间里。”
安夜有点不安:“我们这样像入室抢劫吧?”
白行沉默了一下:“剧情需要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安夜干笑一声,并没有觉得有多幽默,当务之急是先看看那房间里面究竟有什么,又为什么……打不开?
越接近那间屋子,安夜心里的恐慌就更甚。
她似乎对这个地方特别敏感,特别是那间屋子。安夜好像不用看都能知道里面有什么,粘稠的,黑暗的东西。
她很抵触那个房间,就像是小时候害怕一切未知的事物一样。
白行用螺丝刀直接拧开固定门的螺丝,另外一边上锁的地方则是摆设一样,让它自行连接着。没过多久,门就摇摇欲坠地往侧面靠了下去,白行起身扶住,突然……一股恶臭扑面而来。
是催人作呕的腐臭,这是真切存在的味道,混淆着纳豆的咸涩味道,简直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。
白行把门放好,顺手摸着墙壁进去开了灯。
而眼前的场景险些让安夜昏厥过去,就在房间内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——一男一女,男的脸部已经开始腐烂,脊背有被利器砍伤的痕迹,隐隐露出一点白色的背骨,而女的则是额头上有碗大的伤口,溃烂进去了,似乎是致命伤,嘴角还粘着几枚纳豆。
纳豆?!
这是……姐姐的妈妈吗?
如果这里的是妈妈,那医院的是谁?!
“都死了?”安夜还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,她一下子慌了神,掏出手机说:“我要报警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白行伸出手指抵在那些人的脸上,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说:“死了将近半个月。”
“她们和死人生活了半个月?”安夜的胃部抽搐起来,几欲呕吐。
“你们……看见爸爸妈妈了?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小茵出现在了安夜他们的身后。
安夜对于她这样淡定的模样非常不能理解:“这是你的父母?”
小茵微笑:“是姐姐把妈妈放在这里的,之后又把爸爸放在了这里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行问。
“你们跟我来。”小茵朝他们招招手,引出了这个黑暗的房间。
安夜跟着小茵来到她的房间,就地坐在毯子上说:“你……不害怕吗?”
“现在不害怕呢。”小茵说,“活着的爸爸更可怕。”
“发生过什么吗?”
“爸爸爱喝酒,一喝醉就打妈妈,有一次妈妈正在吃饭,就这纳豆吃了一大碗,可是醉酒的爸爸回来了,失手将东西砸在妈妈的头上,随后就放在那个小房间里面。”小茵似乎并不当一回事,“之后姐姐说爸爸坏,很怕他,所以就拿着刀砍了爸爸,也放在那个房间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