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得有凶器,得有什么能够帮助自己杀死对方,再不济也得拖延一下时间。
安夜下了床,她掀开床垫,开始拧螺丝。
她需要卸下一根床角,用来抵抗高小姐。
再怎么实力悬殊,对方也只是个女人。
她只不过是手里缺一把刀而已,安夜无声地笑了。
很快的,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。
难道她手里多一把刀,她就敢杀人了吗?
不,她可以的。
她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杀死,她不是坐以待毙的傻子。
很快的,安夜放弃了抵抗。
床架的螺丝早已生锈,像是焊在一起一般,粘的很紧,她无法拆卸下任何一个部位。
安夜坐回了床上,她盖上被子,静静细想着一切。
这几天仿佛就像是一个梦,她被带到了这里,而凶手早已计算好了一切,怎样的结局,怎样的过程。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,以自己的状况推测着一切,可这些都完全在凶手的掌控之中。
高小姐就像是逗弄宠物的主人,心情好了给个球,心情不好就把她关到笼子里。
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,都是没有丝毫意义的挣扎。
原本是由她来给白行做出位置的提示,因为她把高小姐设定为想要赢了游戏而顺利逃生的杀人犯。
然而她不是,她情愿落网,做出一副厌世的姿态,将安夜所有对生存的希望逐个打破。
高小姐就像是个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恶魔,用尽自己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将她逼到这样的境地。
安夜知道自己赤手空拳,面对高小姐的刀刃有多少胜算。
那些自不量力去厮杀的,也是傻子。
但飞蛾扑火尚且知热,也会绕着蜡烛盘旋几圈。
她不能放弃,还是得逃,她得想想办法。
☆、人偶-12
安夜想了无数种可能,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等等。
她突然想起先前和白行的对话,白行教她如何从凶手的作案方式推断对方的性格,以及她自己曾说过的那句:“也就是说,凶手有某种很强烈的执念?他的性格非常极端,只要做下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对吗?”
当时白行也默认了。
认同凶手作案会有一个目标,并且不惜任何代价去完成他。
那么,也就是说……高小姐做事总会有一个目的的,只有分析好这些,她才能做出判断,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失去任何机会。
现在的安夜就像是渴望通关的主角,在没有攻略指引之下,任何一个选择她都该深思熟虑,避免任何导致死亡的结局。
她先是想到了头两起案件,高小姐为了制造恐怖,也就是宣扬“人偶杀人”这个讯息,而做出了几乎天衣无缝的案子,她的目的是传播恐惧,以及渴望看到死者死前求生的样子。
而现在,也就是第三起,她被绑架了。高小姐还是为了宣传某个恐惧的主题,而这次,她的目标并不是制造“人偶杀人”,而是一种人为的恐惧,妄想引起社会恐慌。
那么,她可以刻意去装疯卖傻,不满足高小姐想要看被害人求生的要求吗?
似乎不行,她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。
安夜抱住自己的膝盖,她深吸一口气。
屋子里有种厚重的霉味,像是从门缝里面发出的,混着白漆墙壁那种潮潮的酸味。
她皱了皱眉,迫使自己镇定下来。
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如果高小姐是把她绑架了,然后再用人偶杀死她,制造出“人偶杀人”的主题,那么就合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