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成为了阶下囚,过往的光环与权力被尽数剥夺,那时就连一位狱卒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凌辱我。
这样的苦我足足吃了一个月,多亏了爷爷在前朝的时候是位地位不高的文官,与大虞牵扯极少,燕王殿下才能够在风波中将我拉出,不过虽然保住了性命,我却再也无法在朝廷中当官了。
“去太学吧。”
燕王殿下一句话,我便收拾好心情,欣然换了一个地方展。
可人的痴望就像是一种毒,我曾经在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地方听着君王对子民的生杀予夺,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天宪般宣判着一地,一城的生死。
拥有如此高高在上的过往,我怎么可能甘心在学堂里面,当一位教人读书写字的先生呢?
这离我的抱负太远了,可我知道我没有重回的那一天了,所以我只能选择远离洛阳,去一个新的地方,在那里重新开始,成为权利的中心……
故事到这里,便算是接近尾声了。
谁能想到一位起初只想要当清官的文人,最后竟然成为了兰陵城栽种邪物的匠人?
是谁在暗中操控邓雪风呢?
与其说是那位心机深沉的燕王,倒不如说是他本身对于权力的渴望。
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帝王,但却偏偏对这种生杀予夺的“主宰感”非常痴迷。
正因如此,邓雪风才创办了这座名为授课,实为贩卖他人子女性命的学堂,一步一步让自己逐渐成为了兰陵城的地下皇帝。
就连一城司马都不敢冒着风险对其缉捕,可想而知他这些年作威作福狂揽了多少的人脉,与他有瓜葛的富商官员在兰陵城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。
“我也是憋太久了,不然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两个呢。”邓雪风伸出手,将冰床上嘴唇白,瞳眸涣散的少年的胸口的血灵参轻轻摘下。
空气中那股醉人的血气顿时更浓郁了,四面八方的洞口里出现沉闷的脚步声,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现,流露出最原始的凶残的光。
路寒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武士,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甲胄,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军用款式。
虽然性能肯定比独家定制的符甲要差,但优点是即便武士穿着符甲死了,也很难从上面找出什么线索。
这是一批死士。
路寒冷笑着从乾坤袋中抽出自己的长枪,道:“故事说完,邓校长是认为已经到曲终人散的阶段了吗?”
他和桑吉早就料到了可能会生这一幕,所以在踏进长廊之前,就已经穿好了符甲。
邓雪风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,沙哑的说:“好戏之所以能是好戏,就是因为它会在该结束的时候结束,若是拖得太久,那观众就失去兴致了。”
“现在,就是这场好戏结束的最好时机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收到信号的武士顿时动了起来,如同一道道狂暴的飓风,从四面八方对着两人冲杀而至。
桑吉冷哼一声,腰间横刀出鞘的那一瞬间,路寒仿佛听到了有一头大鹏展翅翱翔。
他是五品的武道高手,眸藏龙虎,精元充沛,呼吸法自成循环,只是一刀而已,炽盛的刀气便点亮了整个广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