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氏对这样的安排也是满意的,就算要告小孙氏,也不能直接就往衙门里跑,总得先想想对策。
谁知道大半夜的黎朝宗自己翻墙跑了,在城墙底下等到天亮,直奔府衙把小孙氏给告了。
新来的刘县令受理了此案,这事儿黎朝宗还真不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,之前他就留了个心眼儿。
有次他跟小孙氏密谋的时候,在酒肆里找了个小厮躲在巷子里的柴禾堆里偷听,能做证人。
这人害怕孙家报复,原本是不愿意出来作证的,可是黎朝宗这回聪明了,他派人去通知了陆家,说他要告小孙氏,并且把这个人证点了出来。
陆家就去找了这个小厮,支持他上堂作证。
这件事儿上陈萧政是无辜的,被这么个女子纠缠,却因为这女子的祖父是前任州牧,而自己的父亲是现任州牧,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撕破脸,而无法反抗。
陈萧政和陈家都委屈够了,就算没有黎朝宗,他们也想要对付小孙氏了,赶上这么个机会哪里肯罢休。
他们还找到了药铺的掌柜,能够证明小孙氏之前让侍女采菊向他买了禁药,就是要害陈萧政的。
是因为陈萧政起了警惕之心,才没有遭了小孙氏的毒手,另外还有人证明小孙氏是自己上的酒肆二楼的客房。
一方折腾之下,黎朝宗都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,他站在公堂上义正严词地说:
“小人当时日子过得困顿,就是想赚几两银子。小人那时来大城不久,很多事也不清楚,这么做也是可怜孙姑娘对陈公子痴心一片,没想到铸成大错。”
“可是要诬陷小人故意构陷陈公子,或是跟孙姑娘有私,绝对不成。酒肆众人也可做见证,小人被从客房里抓出来的时候,衣衫可是整齐的,真的是被人打晕了啊……”
事情已经很明显了,小孙氏根本辩无可辩,她万万没想到黎朝宗敢高她,今日就算她不承认,名声也彻底完了。
别说嫁给陈萧政了,就是成里的摆摊儿的小买卖人都不敢要她了。
小孙氏万念俱灰,在公堂上对着陈家替陈萧政上堂的管家道:
“我一心爱慕他,他却丝毫不将我放在心上。我就死给他看,让他将来想起我,就想到自己背负了一条人命。”
说着她就朝着柱子撞了过去,可是她平时养尊处优地,力道不够,还被衙役拦了一下,撞得头破血流,却并没有要了性命。
刘县令一拍惊堂木,当堂便宣布:“黎朝宗年十五,念其诚心悔改、主动举,且年少无知,此前也已为之受过,差事已除,罚银三十两,徭役一月。”
“孙氏行荒唐之事,不守妇德,构陷他人,其言行此前已有熟人提醒其家人,规劝亦无所用,打入女教司服役五年,以观后效。”
这一判下来,陈家、陆家都满意了,孙家一早就紧急开祠堂把小孙氏从族谱里除名了。
小孙撞得头破血流,眼前全是血,嘴里还在说:“女教司……不是家庙吗?为什么不是家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