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其實我能自己走的。」她不太自在。
秦謨沒理他,只是托著她上身的手臂往上抬了抬,讓她更靠近他的脖子。
「手抱好。」
她不好意思動。
秦謨突然松力,失重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緊緊攬住他的脖頸,頭緊緊埋著。
「不抱好就容易摔。」
江挽聲敢怒不敢言。
——
秦謨帶著她去了醫院,還好傷口比較長但不深,只是做了清理消毒。
出了醫院就已經是十點了,她在包紮的時候就給舍友報了平安,現在秦謨送她回學校。
江挽聲靜靜的坐在秦謨旁邊,有些抱歉,「小叔叔,不好意思今天又麻煩您了。」
「不過,您今天怎麼在那裡?」還那麼及時的出現。
「路過,你沒關門。」秦謨聲音平淡,浸著夜色的涼意。
在前面開車的林堂極力壓制內心的洶湧。
明明是您在三樓包廂的落地窗看見人家一個人進了酒吧,臉色還不好,特地找下來的。
「以後不要獨自處理這種事情,雖然你有保護意識,但你低估了人性的惡。」
秦謨冷雋的面容側過來,雖然車廂闃暗,輪廓模糊不清,但那雙銳利的黑眸仍然能讓人感覺到實質的壓迫。
「我知道了,下次不會這樣了。」
她確實沒有預料到會有人衝動魯莽地朝她扔酒瓶。
他倚在座椅上,散漫地摩挲右手的尾指,神色懶倦。
車廂安靜幾秒,他突然開口:「繼母對你不好?」
她錯愕幾秒,隨即明白,他應該是聽見剛剛在包廂里的話了。
「還行。」總歸也沒有虐待。
「讓你一個女孩子晚上獨自一人照顧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酒鬼弟弟,算還行?」秦謨輕哂,「你脾氣還挺好。」
「沒有,我也很生氣的。」江挽聲水眸眨了眨,「但您不是幫我出氣了嘛。」
女孩姣好的小臉上掛著笑,水靈靈地看著他。
秦謨定定地看了她幾秒,沒作聲。
江挽聲被他看的有些慌亂,「怎麼了?」
「江挽聲。」秦謨冷冽的嗓音響起。
「委屈,可以哭。」
第o1o章委屈,可以哭。
江挽聲目光一滯,鼻頭突然傳來難以抑制的酸澀,水眸爬上霧氣。
這股委屈來的洶湧,壓都壓不住。
從今天那通電話開始就被她死死埋在心底的苦澀和酸痛,如開閘的洪水,密密麻麻地包裹著心臟,脆弱無孔不入。
他怎麼看出來的,她明明偽裝的很好。
鎮靜,冷漠。
這是她一向擅長的,用來粉飾脆弱的面具,他怎麼知道的。
眼角濕潤,似是有什麼在墜落,她有些無措地抬手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