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幼和那越小将军不对付,我怕那官员扭曲真相,你又一时冲动真罚了越小将军终归是不好的。”
郁泽也没明说好是不好,但肇信清楚自己跟他说明白,凭着他的性子越小将军说不会收到什么大的惩罚了,只是难免郁泽还会借机整整他。
前一日刚说完,第二日边关的折子果然就到了。
郁泽的桌上摆了厚厚一摞,谁的都有。越老将军的数十年如一日,估计是哪位军师给他写了个模板他便一直用着了,老将军的折子一句话就能概括,边关好,朝堂好吗,我身体挺硬朗,皇上你也加油活啊。
再下面就是肇信说的那要告状的官员,老将军都不放在眼里的事情,他洋洋洒洒写了八页纸,意在突出越家一老一小多么霸道,混血蛮夷女子何等歹毒,老大夫何其无辜以及自己如此正直。
郁泽想了想御笔朱批两个大字“放屁”。
他将折子放在一边,等着生辰宴过后再好好处理,。
其余的折子就没什么重要的了,全部都是拍马屁。看的多了,郁泽都想吐。
最低下有个信封和其他的都格格不入,素白的信封还带着一股香味,郁泽闻了一下就狂打喷嚏。
燕公公端上热茶埋怨般的看了一眼,“谁这么不懂规矩。”
皇上的大好日子,他居然敢用这么素的颜色。
郁泽很好奇,他忍着不适拆开来看,里面是两个狼牙和一截手骨。手骨掉出来的时候吓了燕公公一跳,他颤抖着斥责这人何等不敬。展开信纸里面是狗爬般的大字,郁泽看见这狗爬字就知道这是谁写的了。
越小将军一笔烂字从小到大没少被夫子罚,没想到至今都没能改正,并且隐约有愈来愈差的迹象。
燕公公接过信纸艰难的辨认着,“你……我……干了一日……酣畅……”
读着读着燕公公额头冷汗直冒,吓得跪倒在地,他将脑袋深深埋下,身体忍不住颤抖着,何等的污言秽语啊!多么的□□啊!
郁泽扯过信纸,拍桌而起,“他污蔑朕!”
朕什么时候跟他干了酣畅一日?!朕是疯了,朕不是傻了。
燕公公的头磕的梆梆响。
郁泽将信封扔出去,一个劲儿的用帕子擦手,姓越的王八蛋一定是故意来恶心他的,毕竟他们自小就不对付。要不是边关路远,他现在就会出发,然后取他首级,一个成熟的帝王向来都是自己动手,有仇报仇的。
跟随着信一起寄来的狼牙和手骨被扔的远远的。
一颗狼牙滑到了大胖桃的身边,大胖桃吓了一个激灵,下一秒却发现这玩意不一般,这上面好像有一股力量。
桃桃尝试着吸收。
*
转眼间就是郁泽的生辰宴,他不喜热闹,但是这种大日子也是根据礼法来操办,一些重臣及家眷会入宫。
肇信坐在最靠近郁泽的座位上,他身边有十二个带刀侍卫,这场面又让一些老臣看了眼前一黑,但是思及今天的这个场合,一个个的又忍着不发难。
这十二个是郁泽从自己的亲卫中调出来的,等肇信离开的时候也会让他带走,裕王手中没兵权,肇信和老师又有自己的分寸,郁泽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给他们一些保障。
生辰宴原本是拍了歌舞,但是郁泽忽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宫外的戏班子,知道大臣们不会同意,这事就找了肇信去办。
草台戏班子登场的时候大臣们脸都黑了,因为他们唱的不是贺寿,而是小黄曲。讲的是个张姓寡妇,丈夫死后守节三年,梦中幽会放牛娃,怀了身孕被婆家发现的故事。唱的这一节正是寡妇春梦。
家眷们一个个低头不敢去看,大臣们面红耳赤。
郁泽听的认了真,等到婆家杀寡妇那段,他立马叫停。戏班子一个个都傻了眼,郁泽道,“张寡妇何故被杀。”
戏台子上的老旦支支吾吾,“不,不守妇道。”
“荒唐!丈夫都死了还得守节,怎么不见妻子死了男人不再续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