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,方楚楚已经站到了阿狼的身后,她拿着小马鞭,开始卷袖子。
阿狼一激灵,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。
方楚楚抄起小马鞭,凶巴巴地抽了过去,“刷”的一下,鞭子尾巴甩在阿狼的胸膛上。
方才的酒过于浓烈了,阿狼原来大约没有喝过这种酒,有点招架不住,现在只觉得脑袋里面突突地跳,被灿烂的太阳照着,浑身都热,气血翻涌着从胸膛里冲上来。
一点点酥酥麻麻的疼,好像挺舒服的,似乎想让她再打两下。
阿狼挺起了胸膛,端着严肃的表情“嗯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不懂得。”
方楚楚不但生气,她都气得鼓了起来,抓着小马鞭,“啪啪啪”地一直打阿狼“你还敢在背后编排我你自己是个土豆冬瓜大白菜帮子”
周围的士兵们看了都替阿狼心疼,赶紧扑过来,七手八脚地拉着他,把他硬生生地拖开了“兄弟,来来、继续喝酒,哎,和小姑娘斗什么气,很不该啊。”
这么说着,这群人却有意无意地挡着方楚楚,把她隔开了。
打不到了。阿狼有点遗憾,他望着人群外,方楚楚还在那里生气地跳脚,更像那只小鸡仔了,蹦蹦跳跳地扑棱翅膀。阿狼决定回去以后要多戳它两下。
阳光微熏,三月的春风正好。
方楚楚的气来得快、去得也快,阿狼把两匹布和四吊钱一起交到她手中的时候,她就眉开眼笑了,完全忘记了那句“小扁豆”。
又过了几天。
方战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阿狼阿狼按着方楚楚的吩咐,他在喂鸡。
他特别关照的那只小鸡仔,被他拎了出来喂独食。它好像挺娇气的,吃得不多,阿狼干脆捏着鸡脖子,掰开它的小嘴,直接把米团儿往里面塞。
小鸡仔的黑豆眼都快掉下来了,吓得叽叽直叫唤。
崔嫂子听见动静,从厨房里探出头来,骂道“哎呦,这不是作孽吗,难怪最近鸡都瘦了,我说阿狼,你再这么喂下去,鸡都要被你喂死了。”
“哦,不能这样吗”阿狼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。
小鸡仔连滚带爬地跑开了,小翅膀扇得都快飞起来了。
方楚楚抱着一堆衣裳进了院子“阿狼,过来,你的新衣裳做好了,来试试。”
阿狼难得怔了一下“我的衣裳”
方战背着手,叭嗒叭嗒地走了过来,把头一伸“我的呢”
“没有。”方楚楚干脆地道,“爹你的衣裳多的是,不要浪费。”
她不理方战了,兴冲冲地对阿狼道“你一直穿着我爹的衣裳,你个子比他大呢,不合身,我给你新做了两身你自己的衣裳,快过来试试看。”
阿狼伸手之前,先把手偷偷地在背后擦了两下,才接了过去。
方楚楚挥手“去,换上去看看。”
阿狼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,他拿着新衣裳进屋去了,过一会儿换好了出来。
他的胸膛和腰身似乎都挺得特别直,分明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裳,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衬着,硬生生地穿出来英气逼人的感觉。
看过去更值钱了,方楚楚十分满意,在心里默默地把阿狼的身价加到了八两银子。
“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,你穿起来可真好看,阿狼,你说,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”方楚楚洋洋得意地道。
“是。”阿狼已经习惯了,知道她想说什么,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,“我会好好干活、多赚钱,报答姑娘的,放心,姑娘买我,肯定值。”
方战嫉妒了,凑过来泼冷水“楚楚,这衣裳你做的笑话了,你那短短的小手指头拿得动针线吗,你连个小手帕都做不出来,怎么可能会做衣裳”
方楚楚恼羞成怒“布料是我出的,裁缝的工钱也是我出的,怎么就不是我做的了还有,我的手指不短,可漂亮了,你不要胡说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