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说你在这里陪着她,让她加油,努力。”
六哥不知道是不是急糊涂了,完全听我摆布,竟真的照本宣科的就说。
不晓得是不是见效了,里头终于传出细微的小孩哭声。
四哥喃喃道:“好了,好了,生出来了。”
六哥想进去,被老妈子拦下,“殿下,血房重地,你可不能进。得收拾干净了才行,不然有血光之灾的。”
六哥像是挺忌讳的,立时便站住了,只问:“是男是女?”
老妈子进去了,一会儿出来告诉六哥:“恭喜殿下,是位小郡主。”
“哦!”隔得很近,我看到一丝淡淡失望从他脸上升起。
“儿子跟着女儿来,下一个、下一个一定是儿子。”
那老妈子哭笑不得的看着我:“十一小姐,这话哪是你该说的。”
“说错了?”
“话是没错,可不该由你这没出阁的小姑娘说啊。不过,林夫人能生女儿就能生儿子,以后姐姐带着弟弟玩也是好的。”
过了一刻钟,我们被允许进去。四哥因为是大夫,名义上又是娘家哥哥,便一起进去。
我看到姐姐头发汗湿的躺在床上,也是说不出的失望。便凑过去看闭着眼的小娃娃,皱皱巴巴的,红通通的。
“原来要长头发的啊?”
“是啊,这个叫胎发。”四哥继续给我扫盲。
听到六哥抚慰了姐姐几句,也走过来看。
“六哥,你看,你的女儿。”我把位置出来让给他。
初为人父总是新鲜的,六哥看着看着脸上『露』出笑容。
四哥看姐姐无事,又看过孩子,已经退出去了。我过去姐姐床前,看她精神不好,便也退了出去。
刚从里间走出去,就听到小娃娃哭了,然后有人说是饿着了,包好抱出来让找好的『奶』妈喂『奶』。
六哥在里头跟姐姐说:“辛苦你了,好好睡一觉。”
他也走出来,我看他往书房走去。想了想便跑到隔壁看小娃娃吃『奶』。
就看到她小小的嘴巴一动一动的,眼闭着,不停的吃着。
“生下来就会啊?”
“那当然,不会不得饿着。”说话的是锦瑟,是她刚把『奶』妈带过来的。
“锦瑟姐,六哥有取好名字备用么?”
“恐怕是没顾上,一直这么忙。”
自上次旗开得胜打了个胜仗,先帝太子的名声也跟着传出。如今帝位上的平帝甚为残暴,不得明心。而先帝仁厚,这么许多年在朝在野一直有人在暗暗惋惜先帝无储,以至于让今上得了帝位,如今听说先帝是被今上所害,且有遗孤存世,便开始流传着新的说法。
六哥的身世更是经由魏先生亲自编排了一出戏,让人潜入各地演出宣扬。
说是戏其实毋宁是是唱段,那些唱词通俗易懂,琅琅上口。看到一拨又一拨的人演练好被派出去。我不得不佩服魏先生。
不过,今天没排那出戏。
“魏先生,不用再派人出去宣扬了么?”
“这半年派出不少人,可以告一段落了,今儿我也是来听戏解乏的。小郡主不是要满月了么?到时目前聚在殿下麾下的将领都会来道贺,让他们练一练那些热闹戏目。十一小姐想听《醉打山门》是么,那日就没有听成。放心,有。”
魏先生的酒糟鼻去掉后,又慢慢去掉一些修饰,『露』出本身比较儒雅清隽的一面,看起来就像个渊博的学者。不像是血雨腥风中来去自如的江湖高手。
不过,我听了他的话,倒是有些犯愁。对啊,小娃娃眼看要满月了。
姐姐产后虚弱,六哥事务繁杂,平日里倒是我去看小娃娃的时候最多。她满月,我当小姨的,怎么能光是旁观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