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,四爷和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,年淳雅和李氏分别在两侧就座,余下的人站在两边,就连钮祜禄氏这个锡兰阁的主人,今日苦主的额娘都没有捞到一把椅子。
中间是苏培盛在禀报前因后果。
简单来说,就是四阿哥落水,被跟在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救起,结果那小太监因手脚僵硬无力而溺毙在池塘。
然后负责洒扫池塘周围的粗使太监在岸边发现了浑身湿漉漉,被冻的满脸青紫,早已昏迷不醒的四阿哥。
也就是说,没人知道四阿哥是怎么落水的,知情的小太监已经没了,剩下的一个四阿哥还在里头躺着呢。
苏培盛说完,年淳雅下意识的去看四爷的神色,却见四爷眼中像是布满了雾气一般,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。
可越是这样的四爷,就越让人心惊胆战。
她捂紧了不知何时已不再有暖意的手炉,一言不发的当个看客。
宋氏这时突然出声:“怎么会没人看到呢,花园每日都要有人值守洒扫。”
宋氏这一问,也是问出了不少人心里的疑惑。
苏培盛顿了下,弯着的腰几不可察的又低了些:“冬日天冷,今日主子们又都在漫音阁听戏,所以……”
谁也不愿意大冬天的出来受冻干活,好不容易逮着个没主子会去花园的机会,便大着胆子偷了懒。
也因此,没人看到四阿哥落水,也没人第一时间就去救人,任由四阿哥落水后在岸边受冻,以至于落了个畏寒的病症。
钮祜禄氏闻言,气了个仰倒,她的儿子,竟是被这群偷奸耍滑的奴才给耽搁了?
四爷也气,所以下手毫不留情:“将今日花园值守的奴才,尽数杖责三十,若有下次,退回内务府。”
苏培盛一点也不意外,一开始就知道这顿打他们逃不过去,不过好在不是杖毙,也是那群小崽子运气好:“嗻。”
钮祜禄氏对这个处置并不满意,她含泪看向四爷,企图让四爷改变主意。
李氏看了那么久的戏,累的不行,还要看钮祜禄氏这般做派,不耐道:“行了,钮祜禄格格,这不过是个意外,爷也罚过了那些玩忽职守的奴才,你还想怎样?”
钮祜禄氏一噎,她求道:“爷,弘历如今昏迷不醒,奴婢实在是不放心,奴婢想亲自照料弘历,求爷让弘历留在奴婢这里。”
锡兰阁离花园比耿氏的院子离花园近,所以弘历就被送到了锡兰阁,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四爷的同意,弘历就能留下。
听了钮祜禄氏的话,耿氏紧紧握住弘昼的手,眼底是肉眼可见的激动。
见四爷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,耿氏忙道:“爷,钮祜禄姐姐照看弘历分身乏术,不如这段时间就先让弘昼住奴婢那里……”
四爷点了点头,刚要再说些什么,余光就瞥见一直安静至极,仿佛没她这个人的年淳雅,见她拢着大氅,不由得想起她病才好,不能劳累,于是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