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业眯着眼,半张着口,舌尖舔一舔牙后槽,背着手走上前去,陈业蹙眉时,两边眉毛不一样高,他不耐烦的问萧雨歇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萧雨歇嫌恶的扫他一眼,目视前方,带领几人直接往营中操练场的操练台上走去。陈业眸中闪过一丝怒火,哪来的黄毛小子?以为他这军营是谁想来查看就查看的吗?当初那是奉旨,可如今陛下已死,还这么将他不放在眼里,简直就是找死。
他可是骠骑将军,除了大将军,谁也不能动他!这肖玉,以为有套衣服就能让他低头?呸!做梦去吧,陛下已死,如今南朝便是一只肥螃蟹,谁不想分?
陈业根本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在眼里,南方大军,除了宁王那支,以及赵措卫将军那支,剩下的都归他管,他如此身份,此人居然还敢对他不敬?陈业对身边的人厉声道:“走!看看去。”
到了操练台,萧雨歇等人下马,正欲往楼梯走去,却被陈业慢悠悠的拦下:“慢着……”
萧雨歇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脸上。陈业继续慢悠悠的说道:“这操练台,只有操练士兵的长官才能上。你不过就是小小郡守底下的一个门客,别以为找来这么一身衣裳,就能来我这儿装大爷。麻溜儿的给老子滚!”
陈业越往后说,语气里的火气越大,尤其最后那个滚字,落地有声,甚是威严。
萧雨歇懒得理会,越过陈业便要上操练台。眼看着萧雨歇一只脚已经榻上台阶,陈业的火气蹭的冒了上来!
他伸手一把扣住萧雨歇的左肩,萧雨歇眸中闪过一丝厉色,飞快出手。他伸出右手,扣住陈业手腕,左肩下沉滑脱陈业辖制,右手锁住陈业手腕重重往前一拉,脚下一挡,陈业被挡了个趔趄,萧雨歇顺势曲起左臂,手肘重重砸在陈业背上,右手同时放开陈业手腕,陈业重重爬倒在地。
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眼慢的根本没有没看清萧雨歇是如何出手的。反正,陈业是被打趴下了就是!这一幕,清晰的落在众士兵的眼中,满满都是惊异,那可是骠骑将军,居然被这人打趴下了!刹那间,士兵们愈发好奇,此人究竟是谁?
萧雨歇跨过陈业,上了操练台。卢若英望着地下的陈业,无奈摇摇头,表示惋惜,而后亦跨过他跟了上去。其余人,连同文君在内,去了操练台下,静侯卢若英宣旨!
萧雨歇和卢若英在操练台上站好,卢若英取出圣旨,用双手将其高高托起,尽量提高音量,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厉害一点:“陛下圣旨在此,尔等还不过来听旨?”哎哟,装狠真累!
众人一听,且遥见卢若英手中明黄色的卷轴,皆是已一惊,众士兵连忙放下手中东西,匆匆跑进操练场中列队。
卢若英看着远处乌拉拉蚂蚁一样跑来的人,忽然觉得这感觉特别好,他不由小声问萧雨歇:“侯爷,我刚才那一句,听起来有威严不?”
萧雨歇心中暗笑,回道:“一听就是硬装的。”
卢若英被伤了自尊:“侯爷啊,你就不能给在下留点儿余地?”
萧雨歇笑:“儒雅惯了,就别装汉子了,陆夫人!”
卢若英闻言,唇角抽搐了两下。这些年,他和陆离走得近,萧雨歇常常打趣他叫陆夫人,只是玩笑而已,萧雨歇自己反正是从没当过真,至于卢若英当没当真他就不知道了!
见下面队列已经列好,卢若英侧过身,面对着萧雨歇,手里拿着圣旨打趣道:“来吧,侯爷。”
萧雨歇亦将身子转过去,两人对望。但听卢若英高声唱到:“广陵侯萧雨歇接旨!”
台下士兵闻言,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的传开。刚刚被人扶起的陈业听闻广陵侯的名号,双膝不由一软,险些再次倒下去。广陵侯失踪数年,怎么会、怎么会此时出现?此人竟是萧雨歇?那么……他今日得罪了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