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财将一来二去交代了清楚,席容看着李怀屿走来,心里咯噔一声,又立刻镇定。
挥散他们几人,独留着两人面对。
席容吸了一口气,看着不远处的瀑布,道:“皇上来了。”
李怀屿神色晦暗,透不出里头的古怪。
“这儿风景不错,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带你来,但因为恪妃的事要提前回宫。朕刚刚去寻你,你身边的宫人说你来了这,朕便跟着来了,想着会不会与你碰面,许是缘分使然,叫我们碰见了。”
席容玩着腰间玉佩,他看不见李怀屿的脸,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心里重如千斤,叫她喘不过气。
所是局势使然,且有些事都做了,照赵德财所说,李怀屿怕是都看完了全部过程。
李怀屿手里沾了不少血,但他会建议枕边人亦是如此吗。
席容笑了,人们总会严以待人,特别是这些制定规矩的人。
他们制定出的规矩从来不是束缚自己,而是比他们弱势之人。
李怀屿看着她,看着她向前踏了一步。
底下便是万丈深渊。
席容眯着眼,眼里竟是漫不经心。
人不狠,地不稳。
李怀屿小心拉住她的手,将她拽回自己身边,轻喃着:“容儿,恪妃离开时求见朕,告你和怀乐通奸,朕去找了怀乐,他昨晚是去找你了,但你们之间清清白白,朕知道。”
席容手上用了几分力,挣脱开后转过身看着他:“皇上刚刚应该看到了,臣妾将徐宝林推了下去,还有她的婢女,一块推下去了。”
她脸上带着坦然,仿佛李怀屿要治罪她,她便从这跳下去。
秋阳斜照,苍绿之中是一片耀眼的火红。山巅之下,是咆哮着瀑布。
雪白浪花之下,吞噬着世间万物。
李怀屿重新拉回她的手,眸子里含着柔情,“是啊,朕在想该怎么惩戒你。”
“皇上想好了吗。”
席容歪头一笑,明媚不已。
“是死是活,臣妾觉得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臣妾在皇上心里的位置,臣妾若真死了,皇上会心痛吗。”
她步步紧逼,无非是要李怀屿亲口承认,只有说出来,才会将这事拔出,不遗留在他心中。
李怀屿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:“你听,他在为你而跳动。”
“朕只想知道,这才是容儿的真面目吗,从前的乖巧都是装的,实际上是只随时会要人命的黑心狐狸。”
“漫漫长路何其孤独,朕要是在失去容儿,岂不是会很无聊。”
“无聊?”席容笑了,逗弄着他的胸口,“我于你而言,只是用来解闷的吗。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“以后就这般,为朕而生气,为朕而吃醋,赶走想要占有朕宠爱的人,朕的爱都给你了,瞧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