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过药盒背后,果然是纾解他的药性的。
他在浴室里冲了三个小时的凉水澡,还是难以彻底灭火。
打开药盒,是白色的小药片。
从药板上抠出三粒,吃进嘴里,干咽下去。
药性很强,十多分钟,身体所有的不适全部纾解。
顾轻延捡起沙上的西装外套,面无表情地穿好,扣上纽扣。
临走前,他去了套房卧室。
卧室的门是开着的,没有关闭。
他沉着脸入内。
只见沈落趴在床上,脸上还有被风干的泪痕。
套房的窗户没关,寒风透过窗帘,吹到沈落身上,沈落闭着眼,打了个喷嚏。
顾轻延拧眉,走到窗户前,关好窗,拉上窗帘。
又一手抱起沈落,一手掀开被子,正要把她放进被褥。
小女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温热,眼睫毛颤了颤,像是熟睡的,收起爪牙的小猫似的,往他怀里拱了拱。
顾轻延记得,他们交往时,有次她假装扭脚,要他抱。
他也是如现在这般把她抱起来。
小妮子狡猾得跟狐狸似的,如树袋熊一样挂他腰间,故意拿殷红诱人的唇有一搭没一搭地蹭他鼻尖。
顾轻延无视她的撩拨,她却轻轻的咬着他的鼻尖,酥酥的,麻麻的。
为了教训她,他大手骤然扣紧她后脑勺,霸道的,狠狠的蹂躏她的娇唇,直到她憋气,脸涨的通红,他才放过她。
那时候的他,已经分不清,他是在卧薪尝胆,还是沉沦在温柔乡。
他甚至想过,放弃仇恨,守着沈落一辈子,也挺好。
可沈天华从楼梯上摔下来了,成了老年痴呆,沈氏集团彻底落到了他手里面。
血海深仇,让他不得不放弃装聋作哑。
为了逼着自己恨沈落,他消失了整整一年,冷暴力了她一年。
他和沈落,注定是殊路同归的。
顾轻延想到往事,眼底的阴郁越深沉,怀里的女人放进被褥,他掖好被角,转身要离开的时候。
他的手掌被一只温热的玉手拉住:“顾轻延,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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