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美丽了。
这段日子吃了睡睡了吃,人生目标都躺得模糊不清了。
懒惰果然会腐化思想。
奈布本来以为,厚着脸皮跑红衣家里自来熟蹭饭,救命之恩没报上变成了喊随从饭桶挂件会有别扭感什么的;
显然通通不存在。
简直如鱼得水,跟回老家一样——生活条件开的不要太好,饭管够,还有饭后零食吃。
重点是红衣什么都不缺,他压根就不用还,非常符合穷鬼一个的白嫖永远不亏的精神状态。
好吃好喝供着,奈布摸到下巴圆润的软肉,半点没有阶下囚的感觉。
每天不是修炼干饭,就在偌大的庭院里到处沾花惹草,占山为王。
一会儿去弹飞花里肥硕的蜜蜂,一会儿去刨土找蚯蚓,得到鱼饵后兴冲冲朝着池塘出……
忙得团团转的感染抽空瞅了一眼,无语地望着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被刻意圈养起来的奈布,又鬼一样地飘走了。
红衣这个黑心的无良扒皮,他连身体都没有就要被迫一边修炼一边去干活……
至于这家伙,他只能说,傻有傻的生存方式。
庭院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槐树,像是活了几百年那么大的枝繁叶茂。
阳光透过绿意盎然的叶盖洒下斑驳的光影,给人宁静惬意之感。
奈布对这棵老槐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感,总之第一眼就很喜欢,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坚实富有生命力的躯干。
他想不起来,索性把这熟悉的即视感归咎于失忆前买不起槐花煎饼的执念。
每天修炼得空,奈布都会勤劳地去转个好几圈,期盼等待槐花盛开。
想和红衣分享这份快乐,但后者似乎在避着他,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。
要是一般人肯定会多想,是不是主人不欢迎自己之类的,奈布却不会。
他想着的以后,是在这里赖个安乐死,正好让红衣吃掉新鲜的灵魂,身体也给感染传承意志,还省得赶路了。
无聊的奈布就把摇晃树干当成了毎日任务,然后三两下攀爬上树干,眺望远方的天空,起了呆。
他百无聊赖地望着风景,看风景的红衣默默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静静凝望着他。
无数次的杀意都消弭于无形之间,那份难以言表的独特感受,总是能触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……
等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,奈布比蜜蜂还兴奋。
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工具,抬头望着初夏阳光下挂在枝头轻轻摇曳的洁白花朵,拿着筲箕美滋滋地接新鲜晃下来的槐花。
——累死累活的魅一回来,看到的就是自己因为这惹祸精再也摸不了鱼内外兼修,结果红衣生的新兄弟蹲在家里躺,啃花啃草还拿个簸箕接花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。
被当成牛马用的猫猫瞬间炸了。
他心里像有一百只蚂蚁在爬,初次见面,就非常不爽地动用了“哥哥”的权限,恶作剧把奈布关在了院子里。